翟暮辭看夠了笑話,總算是願意挪動自己尊貴的身體,食指和中指捏着一張小木牌徑直走向栾竹,把牌一翻轉,上面刀刻印子極深,拐彎處鋒利,赫然是“秦子宿”幾個字。
兩人齊刷刷的擡頭研究着那族譜,倒是發現忽略了一個其實應該被重視的人。
鳳玉。
譜上标明了和秦子宿有着婚配關系的人。
“唉,真可惜怎麼這家族竟然每一個活人,難道還沒有活着的子孫嗎……”丁琛替他們感到惋惜,喃喃的朝着那一路赤色的圖發呆。
“啊!這人我眼熟!”他突然指着一個名嚷着。
“哪個名字你又熟了,又是認識不成?”栾竹顯然是借着這裡的人丁琛都認識,動不動就是熟人的,哪他逗樂着玩。
“哎不是不是,哥你别開我玩笑。”丁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手指在空氣裡朝着“鳳玉”的名字虛虛一點,“就是她啊,更正一下,應該說我對她的名字熟悉。”
“就是一開始我們分開找線索的時候,當時我到了一間屋子,裡面有書櫃,上邊零零散散的放了一本書,我想可能會有線索,果然就在書縫裡頭窺見紅色的紙,抽出來一看,就看到上邊寫了好多字,什麼‘珠聯璧合’,‘白頭永偕’的,以前參加我姑姑婚禮的時候,他們弄得什麼中式婚禮,想着這個紙有點熟悉,有點像婚書。然後後面跟着兩個名字,就是‘鳳玉’和‘秦子宿’了。”
丁琛說完縮坐在牆角,聳聳鼻子,臉皺成一團,擡手揮了揮空氣,“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一陣燒香味。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衆人坐着的坐着,站着的站着,靠着的靠着,但這時候都統統瞧着門口,噤着聲,憋着氣沒說一句話。
隻見一抹虛影入了屋。隐約能看出個人形,五官看不真切,但能辨别出是個女人,身上的裙擺落在地上,金色的光芒傾瀉而下。她手裡捧着幾根煙,步步緩慢走向八仙桌,看不見其他人似的,朝着牌子作了揖,又拜了幾拜才起身。
桌子上刻着“秦子宿”的牌不知何時被放好在遠處,她撚出一撮灰擱在牌下。
一人一牌,相顧無言 。
栾竹卻覺得心間一陣滾燙。
那虛影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刹那間散開,流光溢彩沒入浮沉再不見蹤影。
栾竹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鼻尖就一陣酸痛,忽然臉頰一陣冰涼。
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接着就是遞過來的一張紙。
他擡頭,然後就看到了翟暮辭,茫然的抓抓臉後才發現自己哭了。
接過紙胡亂的擦了擦,他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哈?
不是……
什麼情況。
我哭了???
真的假的啊!!!
為什麼我會突然哭啊救命。
腦子裡經曆了狂風暴雨,他卻沒有勇氣擡頭面對翟暮辭。
太他媽的丢臉了啊啊啊啊啊啊——
“沒事,正常現象,可能是和NPC通魂了”,翟暮辭像是聽到了對方的心聲,漫不經心的收回注視着對方的目光,沒了下文。
栾竹頓了頓,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我操你媽的,我剛剛看到了什麼……”陳允長舒一口氣,還沒緩過神。
丁琛依偎着牆,臉比哭着還難看,“看到了什麼我不知道,但姐你先别說髒話……”
“滴——”
“正在加載更新中,請稍後——”
“地圖校正,流暢度增加,人物靈活度增加——”
…………
“叮咚!”
一聲輕響,系統表示更新完成。
陳允聽到了感覺腦子被人用力呼了一巴掌,酸辣辣的疼。
“我操了這狗比的系統,老娘不想玩跑酷,哕——”,她捂着胸口想死在地上。
接觸到栾竹疑惑的目光,丁琛顫抖着說起:“我服了,馬上要開始跑了,每次這種時候都要提醒一下,搞得像考試最後十五分鐘提醒讓人神經衰弱……”
栾竹還是不懂。
啥意思……
想不懂,算了,大不了死。
他現在算是看淡了一切。
“骨灰,拿好了。”
翟暮辭把小盒子往栾竹懷裡塞,一把按着他的背,還沒反應過來,隻聽“搜——”的一聲。
一支長箭劃破空際刺向一邊的牆壁。
“陳允,帶着丁琛快走,等會接應栾竹。”
陳允一聲應下,拖着丁琛一下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