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暮辭:“……”
他真的要懷疑自己在某個人心裡的形象了!
栾竹讪笑下,直接就着他的手細細觀察那個蓋頭。
金色的花朵盛開在紅面上,寥寥幾針卻将桃花的形與神固定下來,可見制作者的功力。
桃花……
不用猜基本就知道是出自誰手了。
“你覺得這是誰的?”栾竹虛空點了下那朵镂空金花。
翟暮辭本想沉默,但的那道目光實在是熾熱——就像孩子想要得到大人的表揚,不過裡面還包含了幾分……狡黠。
他沒忍住問:“你都猜出來了還問我。”
栾竹:“你怎麼知道我猜出來了?”
翟暮辭靜靜的看着的他的眼睛,像是一種提示。
“嗯?有這麼明顯嗎?”栾竹低聲自個兒嘀嘀咕咕,匆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個蓋頭到底是不是栾竹在夢境中頭上的那一個,他本人都沒法确定。畢竟本身就隻是一個夢,再怎麼記得清楚,醒了以後就隻省了個模糊的影子了。
所以在很長時間都感受到了某個目光停留在身上,他迎合着那雙眼,讀懂了那句沒有問出口的話,他搖了搖頭。
果然。
翟暮辭了然的點了點頭,複又用指腹輕輕蹭過毛絨面料。
栾竹決定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他站起身翻了翻地上打開了的那個箱子,盡是些普通的衣服——都沒在夢裡出現過。
角落裡堆疊着的箱子,他又去挨個扒拉了過來,全都一無所獲。
就當他把所有箱子費力的拽回原位時,突然眼尖的蹭到了牆角,牆皮上密密麻麻的刻痕,要是一個不注意,當真發現不了。
“翟暮辭,我發現了一個……題目。”他不确定的掃了一眼,和上個地圖他發現的題目很相似,應該就是了。
“翟暮辭?”半天沒聽到回應,他又叫了一聲。
翟暮辭眼神動了下,像才聽到了栾竹的聲音,緩緩的擡起了頭。
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栾竹,搞得栾竹本人二張和尚摸不着頭腦,心想,這人又在犯什麼毛病。
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被翟暮辭搶了個先。
他慢悠悠的開口,一字一頓:“你是鳳玉。”
這話散在黑漆漆的屋裡,撞在牆壁上又被彈回來,成了詭異的回音。
你是鳳玉。
是鳳玉——
鳳玉——
最後的話像是綿長的喟歎,效果簡直堪比栾竹有生以來看過的任意一個鬼片。
他翻了個白眼,差點一頭厥在地上。
“别誤會,我是說你的身份是鳳玉。”翟暮辭看他這反應不緊不慢的添了句。
他那雙黑豆眼睛瞧過來,平日裡隻覺得白皙的臉此刻變得鬼氣森然。
栾竹張了張嘴,缺愣是沒發出一個音節。
不是不想說,單純被吓的。
“b——”
翟暮辭揚了下眉,沒想到栾竹竟然要罵他。
“——别吓我求你了……”
好不容易憋出來的話還是顫着的,栾竹真的要給這祖宗跪了。
翟暮辭把眉毛又耷拉了下來。
原來不是罵他。
“沒吓你。”這“祖宗”罕見的反駁了一句,又解釋道:“目前有兩個線索。第一,你蓋頭是那個NPC的。”
栾竹想了半天才悟到那個NPC指的是鬼新娘,也就是鳳玉。
“你還記得她什麼樣嗎。”
栾竹順着他的話開始回想,那女鬼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婚服,至于再往上一點——就是那駭人的臉皮了。
剛剛沒有在箱子裡找到婚服,隻有個蓋頭。
而女鬼頭上确實沒有蓋頭。
“啊!知道了。”栾竹順着翟暮辭的目光看向他手裡拎着的蓋頭。
翟暮辭又道:“第二,你是鳳玉,這個先前做完夢便可以确定的。這鬼新娘多半是遺願沒有完成,化了魂守在這裡等有緣人傾訴。”
“有緣人”栾竹:“……”
這孽緣不要也罷好嗎!
他朝天翻了個白眼,不過冷靜一想倒是有幾個問題。
“為什麼婚服她穿着在,蓋頭在這裡?”
“婚服先前肯定是提前拿出來的,等吉時到了下人再從箱子裡拿蓋頭。”
這個先前,就是結婚當晚。
“不過婚沒結成,所以蓋頭自然不在這裡。”翟暮辭手閑不住轉了下那個蓋頭。
“至于為什麼後來不能來拿,多半是因為她可能被殺了吧,總之是變成鬼了。”
“鬼是陰間的,打不開陽間的箱子。”
他閑散的補充一句。
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