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還記得自己的夢吧。”
栾竹順着他的思路開始回想。
夢的最後停留在了一道白光,再後來——就是那個難言的夢了,不能再想了……
“記得。”栾竹難得路出了點尴尬的表情,撓了撓腦袋又揉了揉臉蛋。
他看他自己是精蟲上腦了。
“是了。”翟暮辭點點頭,“你沒看見新郎的臉,所以這是遺。”
“這不是真正的新郎,換句話說,是鳳玉幻想中的新郎,如果是秦子宿,你就會看見臉。”
栾竹:大師,我悟了。
所以現在有一個巨大的問題。
如何在醒着的狀态知道在夢裡沒有出現臉的人??
簡直荒謬至極。
翟暮辭:“撓頭也沒有用,不如正經找線索。”
下意識撓頭的栾竹讪讪的垂下手,動身在屋裡轉了一圈。
屋子的左側擺了一張桌子,上面積了厚厚的灰。
翟暮辭非常自覺的俯下身給他照明。
桌子中間有一條淺色的印子,灰塵明顯淺于周圍。
原本可能是放着陳允拿走的那條長卷。
正準備起身,栾竹忽然忘了身後還有和人,剛退後幾步腿不知道撞到了哪裡一個沒站穩絆了下。
叮——
那東西被栾竹亂腳一踢踹出去幾米遠,撞在牆面後又彈回來了點。
至于栾竹,沒有支撐點,整個身體控制不住往後仰倒——
胳膊被誰捏住了傳來了穩穩的力道,順着勁栾竹穩住了身形。
心髒就像被無形的東西輕輕托了下。
“我靠,吓死老……我了……”他拍了胸脯,胳膊上的那隻手及時抽走了。
抽走了瞬間,衣擺到起了微風。
……栾竹聞到了血腥味。
隻是淡到微不可察。
他沒告訴翟暮辭,而是掃視了下四周。
也沒有看到血迹啊?
這時候系統突然開口:“親愛的玩家,現在是北京時間七點鐘,接下來播報各地區死亡名單……”
栾竹恍惚了下,隐約記得好像他剛來系統時聽到過。
翟暮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聽着廣播的播報還在紙上寫寫記記。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他這次沒拿筆。
栾竹:??
這都行?!
翟暮辭确實沒有筆,但紙上也确實逐漸落下了烏黑的墨迹。
栾竹嚴重懷疑這位哥們之前拿個筆單純是怕吓到他。
至于現在是連裝都不要了。
他要是說自己會上天入地七十二變栾竹都會信。
等廣播通知一結束,翟暮辭就果斷的夾着紙遞到另隻手的火焰上,紙片被燒到的地方快速蜷縮,慢慢的化成了灰燼散在空中。
栾竹沒問他為啥要燒掉,反正他自己道理,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幹,于是繞開了桌子。
依稀記得剛才差點摔倒的時候似乎踢到了啥東西……
他眯着眼在地上搜尋一番,果真發現了一個扁扁的東西貼着地面。
……
“石盤?”
那石盤被線劃分成了八個區域,盤子邊緣分别刻着東、西、南、北、東南、東北……
為了借點光,他抱着那沉甸甸的盤子靠到了翟暮辭邊上。
青灰色的盤子有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紅色印迹。
湊近穩穩——
确實似乎有點鏽味,但肯定不是剛剛聞到的那股。
那抹血迹正好抹在了東北方位。
東北……
他雙手托起那盤子遞到翟暮辭面前,此人個子頗高,他胳膊要酸死了,但這不是問題,問題是——
“眼熟不?”
翟暮辭:“……”
“你看看這印子在哪,東北角……”
“哎呀好熟悉,你覺得呢?”
這算是明顯的暗示了,栾竹挑起眉,掰着手指無情的揭示這刻意的巧合:“首先你在前院的東北角被我找到的;再者,你那房間正好聯通着這裡……最後,石盤的東北角都有血迹。”
翟暮辭眼睛貌似睜大了點,看起來仿佛頗為吃驚。
呵呵,當然是裝的了。
翟暮辭:“你懷疑是我幹的?”
栾竹撇了下嘴角:“怎麼會,隻是很好奇,單純問問。”
翟暮辭聽完他的話,罕見的生出了幾分差異和新鮮,已經很久沒聽見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了。
嗯——幾分埋怨,幾分不信任,似乎還有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的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