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竹:“啊?能看清?那為什麼之前我和陳允沒看到?”
翟暮辭分析:“可能這個專門給我對應的角色看到,外加先前一起來的時候沒有聽見那聲音,所以假設可以成立。”
“我說我在這裡醒來的,其實當時也聽見了動靜,但我沒有懂它,是在證明自己的身份。”
“現在看來我大概率就是江崎峰。”
栾竹看着他,一臉難以置信外加不可思議,接下來說的話讓翟暮辭聽了更覺得匪夷所思。
“翟暮辭,你不會被奪舍了吧?”
翟暮辭:“???”
語氣堅定,态度誠懇,不像裝的。
要不是摘暮辭僅存的一點素質,他可能要直接掰開栾竹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鬼東西。
他摸了下耳垂,難以捉摸的撞入栾竹的眼底。
“哦你聽我解釋……我就是覺得吧……自從進了這裡感覺你突然變得,嗯……挺有耐心的,挺好哈。哦我不是說你平時不好,就是突然有感而發……”
越解釋越亂,翟暮辭聽不下去了,擡手擋了他一下,“我怎麼沒有耐心了,你說說。”
栾竹:…………
死嘴該死。
看他一臉菜色,翟暮辭倒是沒有再為難他,而是提了一個問題,卻讓栾竹瞬間哽住。
“你說過你做了夢,之後沒有再夢見什麼嗎?”
這話一說出口,栾竹就跟被拔了氣門芯般蔫了個徹底。
…………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隐約記得自己之前說過他沒有夢見其他了,但翟暮辭現在又問一遍什麼意思。
說明他根、本、沒、信!
現在擱這暗示他來了,說不定翟暮辭都有可能知道他的夢。
他不想開口,這種社死的話要是說了這大腿十有八九會沒有。
畢竟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一個和自己半生不熟的人聽見對方在夢裡意淫自己,可能會膈應死。
但要是不說,那就擺明了自己有意隐瞞,說不準這個夢是受到了什麼影響造成的呢,沒準是什麼線索呢,他不信自己會對對方做出這種夢。
誠信和面子,身為成年人的栾竹不能兩個都擁有,等了良久,他才用蚊子哼哼的音量口齒不清的開口:“……有。”
兩眼一抹黑,從“阿彌陀佛”念到“我主耶稣”,把知道的所有神仙佛爺都給拜了個遍,抱着必死無疑的心說:“十八禁,我認為你不想聽。”
他看見翟暮辭挑了下眉,示意他繼續。
“别問我主角是誰。”
“你。”
是你。
這個字像鞭子狠狠抽向了自己,可惜他不是m,感受不到任何的快/感。
他兩眼一閉,希望再睜開就看見自己躺在了那張溫暖又舒适的大床上,窗外飄着大雪也不在乎……
現實比鞭子抽的更疼。
他聽見翟暮辭壓低了的聲音:“嗯。”
然後……沒有然後了。
啪的睜開眼,栾竹被那團陰火閃了下眼,難耐的眯着眼睛。
兩個人都沒開口,隻有呼吸聲若有若無的交織在暗處,其中一個似乎發着顫,另一個卻穩得多。
他突然有點讨厭翟暮辭指尖的那簇火,借着光他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眼底的沉靜,顯得他之前的慌亂都白費。
明明對方隻是單純看着他。
他們的距離隻隔了毫厘,可能是心理作用,栾竹總感覺對方呼出的熱氣……若有若無的擦過他的耳尖和脖頸,弄得人癢癢的。
他想站開一點,但最後卻一步也沒有動。
翟暮辭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難以捉摸,似乎在想什麼問題。
看的栾竹心裡發毛,他心虛的挪開視線,心髒莫名其妙跳的死快。
在他偏開頭的那刻,翟暮辭的小蛇耳釘删過了一抹墨綠的光影,但電光火石,轉瞬即逝。
為了掩飾内心的怪異感,他徑自走到牆邊上準備答題,雖然背對着某人但總感覺背後有一道目光……
看到他擡手寫着什麼,翟暮辭也走到牆邊,垂着眼看他。
須臾,一道提示音響起,在寂靜的空間顯得格外突兀。
“恭喜答對!觸發新劇情。”
栾竹注意到自己的積分增加了點。
“秦家婚禮在傍晚進行,同時,一場駭人聽聞的慘案發生。家中的賓客發現本該出場的新娘吊死在後院,秦家長子的表弟江崎峰慘死屋中。家中下人尋找多時卻不見新郎身影。”
逃離的新郎,慘死的表弟,吊死的未婚妻。
發展完全超出了栾竹的預期。
栾竹:“按照劇情提示,感覺很像秦子宿發現了未婚妻和表弟的奸情,直接殺了表弟然後逃走,最後鳳玉受不了這個結局直接自殺了。”
這麼解釋似乎說得通,但……
換命咒是怎麼回事?還有頻繁出現的東北角……又怎麼解釋?
“卷裡提到換命咒,是将死去之人的指示物裝到象征被換命人的玩偶中,然後用死人的貼身之物——最好是餘這樣的有點靈性的東西,放在等人比例的人偶的心髒位置,還有其他很多步驟。總之将生死之人牽起聯系,最後還要有一位巫師念咒,換命咒就成了。”
屆時,草人的身上會長出血肉,被換命的人會日漸消瘦,最後直接七竅流血而亡。
翟暮辭說,這種陣邪門得很,若失敗了就會落下兩敗俱傷的結局,想複活之人無法活,被換命之人也會死去甚至布陣之人也會收到牽連。
輕則失去雙眼,重則喪命。
此刻,祠堂裡的骨灰,後院的娃娃,暗道盡頭的沾血青石盤和人偶……它們就像掉落的珠子,被一根細線找到了最隐秘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