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肉溫醒不情願到警局,看着這對前夫妻,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後面的進程,也一點都願意參加。
“你們倆的事,自己解決,我管不着。”
“你哪裡管不着,我老了你還要給我養老呢!”
聽到‘養老’兩個字,溫醒揚起譏笑:“你這話說的出口,首先你得養我,其次我才會養你,你養過嗎?沒離婚的時候,你天天遊手好閑,離了婚,沒人管你,你更加肆無忌憚。”
“你在什麼時候會想起你還有個女兒?你打牌打輸了需要一個發洩桶,你錢花完了,想看看我身上有沒有錢!”
“有本事你就去法院告我,法院判多少我就給你多。哦,我忘了,你這身體也不一定活的到那個時候。”
溫醒一口氣罵爽了,看着呆若木雞的溫長松,溫醒覺得身上的戾氣散去不少。
蔡長淑也聽爽了,猛地鼓掌:“好!說的好!你這種人就會早死!”
溫醒本不想說蔡長淑的,想到除去這一次,以後也不會有見面的時候,今兒既然都說了一個,另一個怎麼能放過。
“你也沒比他好多少!”
“嘴上說着,兩邊都各自養一年,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在家嗎?你也忘了你還有個女兒吧?”
“不對,你記得那個兒子。我就給他一顆糖,他就跟着我走了,你着急的呀,心都要碎了吧。我也沒見過我丢了時候,你着急過呀!怎麼他是好肉,我是塊爛肉?”
“當初你去做性别鑒定的時候,知道肚子裡的是個女孩,你不想要為什麼不直接打掉呢?為什麼要把我生出來呢!是想堵嗎?是想堵我是個帶把的嗎!”
“你們兩個爛人活該在一起鎖死!”溫醒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調解室。
她靠在門邊,心中多年的郁悶,終于說出口。
她恨死了這兩個生而不養的人,現在反倒想吸她的血,她早已不是當年唯唯諾諾的小女孩。
一張紙巾遞到她眼前。
“想哭就哭吧。”
熟悉的聲音,隻有關心,沒有憐憫。
溫醒從小就活在别人憐憫的目光裡,憐憫她沒有父母,沒有錢,沒有家人。
“不要,我要擦你衣服上。”溫醒眸中的淚在楚朦出現的那一刻就要決堤,她強忍着,她想要楚朦對她更好一點。
身子被楚朦攬去,楚朦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溫柔的哄着:“哭吧哭吧,哭出來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溫醒是紅着眼走出警局的,又一次站在警局門口,這一次她牽着楚朦的手。
曾經她是這裡的常客,來警局找她失蹤不知道哪裡的爸,棄養的媽,以及真的沒地方去時,她也會來這裡。
原本的葬禮變成鬧劇,七天奔喪草草結束。
溫醒不想回學校,至少這裡是現實,學校裡太假了,隻要掀開一塊黑暗,你就能發現無數的黑暗。
“楚朦,你想回去嗎?”溫醒不知道楚朦到底知道什麼,但那裡真的不是楚朦最好的歸宿。
“我?我不知道,這一切對我來說,太新奇了。”楚朦迷茫的看着世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兩個迷茫的人,牽着手,壓馬路,身後依舊跟着那位攝影師。
溫醒突然想到一個地方,拉着楚朦的手問:“你坐過過山車嗎?”
那當然是沒有,楚朦隻在電視裡面見過。
身後的攝影師慌了,他根本不敢坐過山車,連忙呼叫隊友,隊友拒接。
站在過山車的下面,他的腿抖如篩糠。
溫醒興奮的拉着楚朦上車,扣好楚朦的安全帶。
兩人的手緊緊的牽着,過山車在啟動前,溫醒笑意盈盈:“待會兒不要被我吵到哦~”
車的速度一開始不快,慢慢的爬升,很快的她們到了頂點。
從沒坐過過山車的楚朦,跟着溫醒坐在第一排,她的身子前傾,能看到懸空的懸空的雙腿,以及不知道多少高的軌道,下面的人小小的,像一粒粒芝麻。
突然,過山車開始奔跑,它迎着風沖刺向下。
狂風呼過楚朦的臉頰,突然失速的心跳,令她找不到方向,她似乎整個飄起來。
耳邊是溫醒的尖叫,她一聲聲女高音,一人頂過後面的所有人。
楚朦好奇的看着溫醒,她是怎麼發出這麼尖銳的爆鳴的,聲音洪亮,似有無盡的力量。
過山車的時間不長,沒一會兒又回到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