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樓道,看不清的角落裡兩道模糊的身影交纏着,外頭的路燈遠遠地照向這裡,卻歪向另一個方向。
“你……”
溫醒的唇瓣一張,聲音被另一處柔軟吞噬。
嗚咽,悶哼,緊貼的身軀,交纏的臂膀,化成一地春光。
溫醒仰着頭,背向後努力的抵着牆,雙手艱難地插入兩人之間,攔在楚朦的胸前。
輕喘着氣,溫醒借着微弱的光,用眼細細描摹日思夜想的人。
楚朦想靠近被溫醒攔下:“停,你做了什麼?他們為什麼會配合你。”
她沒看清剛剛的人,那聲音絕不是蒙筱笠或者常青輕,更不可能是秦朝朝。
長長的歎息聲,溫醒的手被一道不容置疑的力道挪開,胸膛相碰,耳畔一道急促的呼吸聲掃過。
帶着濕意的牙啃咬她的耳廓,“這個時候不準想别人。”
柔弱無骨,舔舐每一道溝壑,輕重緩急,黏膩濕熱,溫醒的手失去力道,緊握着的手臨摹她的指縫,交疊。
溫醒緊咬着唇,耳畔的力道忽得加深,細弱蚊蠅。
“好聽。”
“你……”
溫醒無力的貼在楚朦身上,急亂的心跳,燥熱的肌膚,她的腦子暈乎乎的,楚朦又去哪裡亂學了。
一道兩道,沉悶又虛浮的腳步愈發清晰,溫醒剛打起精神就被楚朦推開。
衣裳被快速脫下,寒意襲來,溫醒縮了縮。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摻和。”
腳步聲在她們身邊停止:“可以了嗎?”
“脫了。”
溫醒原先的衣服一點一點被套上,楚朦冷不丁一句:“髒了,勉強穿一下吧。”、
跑的精疲力盡的兩姐弟,一陣膽寒。
溫醒任由楚朦捯饬,楚朦伸手在溫醒的腦袋上抓了抓,輕輕地推溫醒一把:“姐姐,快跑,别回頭,不要被我抓到哦~”
溫醒腳步虛浮,明明前一秒還那樣,下一秒就是你追我趕。
沖入這棟樓的兩道身影很快又出現在街道上,又是你追我趕。
全國觀衆在三更半夜,足足看了半個小時的追逐遊戲。
溫醒的雙腿還在發軟,撐在牆邊,回頭一看,楚朦半彎着撐着腿,似察覺到溫醒的目光,楚朦站起身。
“怎麼不跑了?你說話啊!你不該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久不回我消息!”
“啊!你說話啊!是知道做錯了事對不起我,所以躲是嗎?有本事你躲一輩子!”
聲嘶力竭的吼叫,驚醒躲在枝丫上睡覺的鳥兒,清脆叫聲響徹夜空,它揮動着翅膀頭也不回的離去。
“你說話啊!”遲遲沒等到回應,楚朦失去所有力氣,蹲坐在地上,頭埋着,嗚咽聲,斷斷續續的話語:“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不理我。我就這麼讓你讨厭嗎?”
濕漉漉的雙眼似高懸的明月,溫醒閃躲開,她躊躇往前一步,唇一抿,轉身投身于黑暗。
選秀綜藝所住的六樓,一名少女穿着睡衣,搖着腦袋看着手機裡的畫面,長歎一口氣:“追妻火葬場啊~”
“莉娅,還不睡嗎?明天還要早起訓練。”
少女收回手機,走回自己的宿舍,門一關上,一道慌亂的腳步在走廊上響起,隔壁的宿舍門被打開又關上。
溫醒順着門癱軟在地上,她剛剛做了什麼事兒啊!她又一次傷害楚朦,一合上眼,就是楚朦濕漉漉的眼眸,帶着抱怨的哭泣聲。
她捂着臉,努力回想依偎的時刻,越痛苦越清醒。
楚朦不讓她摻和,她摻和了什麼,為什麼楚朦不告訴她,到底該怎麼做。
是在保護她嗎?
像剛剛,是在與她做切割嗎?她也想跟楚朦一起努力啊!
室友從衛生間裡出來,看着溫醒的模樣吓一跳,刷着牙上前安慰:“你别難過,你還可以遠遠地看楚朦。雖然有點殘忍,但是你都參加節目了,還是要以這邊為先吧。”
室友聽到節目組針對溫醒的言語時,她清晰地看到溫醒碎裂的面孔,搖搖欲墜,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安慰終于說出口,她是上一次溫醒隊伍裡的隊員,沒有溫醒,或許她早就被淘汰出局。
地上的溫醒撐着身子站起身,擺了擺手,抹了一把臉:“我沒事。”
日複一日的訓練,換了個地方,她們每天在小鎮的街道上跑步鍛煉身體,路過咖啡店時,楚朦翻開着借來的書,時不時抿一口咖啡。
溫醒的眼神纏着楚朦,又帶着一點點警惕,忽的,她們對上視線。
溫醒的心漏掉一拍,楚朦率先移開眼,又低頭翻動一頁。
“我給你買了包子和豆漿,别天天空腹喝咖啡,對腸胃不好。”一個短發少女将咖啡挪到另一邊,貼心的打開豆漿。
楚朦含笑的接過豆漿,合上書,咬着遞來的包子,兩人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