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會議室的時候,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幾十個人,加十幾位職業選手,偌大的會議室也變得熱鬧起來。
姒白茶剛走進去,就聽到有叫她的聲音,兩個,一邊是盧瀚文一邊是李梓雪,都在伸手招她過去。
可惜她是霸圖的訓練生,肯定還是要坐在霸圖這裡的,她朝着兩個人都抱歉地笑了笑,便跟着宋奇英往韓文清和張新傑身邊走,和熱熱鬧鬧的别的隊的地盤不同,霸圖的大家來得早,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是看手機就是發呆,悄無聲息,看起來就和這裡的氛圍格格不入。
姒白茶和宋奇英是來的最晚的兩個人,剛一坐好,張新傑把手裡的筆記本放下,轉頭看了過來,“書帶了吧?”
“嗯!”姒白茶把書包放到身前,裡面是字帖和書,張新傑之前跟她說如果她想做職業選手的話,繼續保持目前這樣的文盲水平是不可能的,文化課不能落下,不過畢竟不是在學校,還需要考察課程知識,所以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做到能認字打字,包括日常交流不出毛病,鑒于請家教還需要錢,教課的任務就由張新傑代勞。
“又給你添麻煩了,副隊長。”姒白茶把書包遞給他讓他檢查,這是之前按照張新傑的囑咐買的書本材料。
張新傑看了一眼,“麻煩倒不至于,我每天晚上本來也會特地安排讀書的時間。”
在張新傑看來這确實不算什麼,他沒有那個為人師表的奉獻自覺,姒白茶也還不是徹底的文盲,準确的來說她是大腦裡還殘餘那些基礎,隻是被徹底打亂了,目前完全靠潛意識在進行日常的交流,他咨詢過醫生,能把那些學過的知識再複習一遍的話大概也會比現在好很多。
所以倒也不耽誤什麼。
韓文清抱臂在一旁坐着,等他們交流完了才說了一句,“循序漸進。”
“嗯!”姒白茶趕緊應下來。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本來還顯得有些吵鬧的會議室安靜下來,姒白茶往門口看,是那個被叫做葉……的人,她忘了他的名字。
他并沒有上台,而且選擇站在一旁,反而是他身邊的人上去開始講話。
“不負責任。”身邊的韓文清又冷冷地說了一句,姒白茶被吓得下意識挺直了腰背,往張新傑身邊靠,張新傑瞟了她一眼,嘴角不着痕迹地上揚了幾秒。
上台的是劉皓,據說是嘉世的副隊長,他偉光正地發表了幾句講話,大概就是第七賽季已經結束,訓練生夏令營開始了,在座的各位訓練生都是經過層層選拔挑出來的,非常優秀,也就是未來職業選手的好苗子,希望大家可以在這次夏令營中學到更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成才之類的,接下來又說了說這幾天的安排,無非就是訓練和比賽,順便又提了幾點要求,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未經許可請不要擅自離開俱樂部,離開需要經過自家隊長的批準,且不能一個人出去。
訓練比賽一般到晚上七點結束,剩下的時間在俱樂部内自由活動。
他的話太多,姒白茶聽着累,又不好意思低下頭閉目養神,勉強硬撐着卻還是忍不住走神,直到她突然聽到楊聰兩個字,猛地一擡頭,就見一個男人站了起來,他看起來身材勻稱不胖不瘦,不算矮也不過分高,笑眯眯的,看起來脾氣不錯,見姒白茶望過來,朝她招了招手,姒白茶忍不住回了他一個開心的笑容。
“去吧。”張新傑伸手推了她一下,好像是知道她剛剛在走神沒聽,低聲為她解釋,“在宣讀分組名單,你由楊聰前輩和輪回的隊長周澤楷帶,門口站着的那兩個人就是,去吧。”
分組……
姒白茶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她知道要分組,也努力的在做心理準備,可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她又慌張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無助地看了看宋奇英和張新傑。
她知道自己的後遺症,健忘,輕微語言障礙,包括失憶的問題……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融入群體的,她醒來之後也沒怎麼遇見過生人,而且一直有着宋奇英的陪伴。
最後還是韓文清不耐煩了姒白茶的磨磨蹭蹭,一個眼神掃過來,“霸圖的人,不能軟弱。”
“……是!”姒白茶立刻答了一聲,站起來就往門口走,臨走之前又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正撞上韓文清的目光,她急忙轉回去頭,悶頭快步走到門口。
張新傑若無其事地把腿上姒白茶忘了拿的書包拉好拉鍊,心裡不着邊際地想起了一個雞湯故事,老鷹訓練雛鷹飛翔的時候,會冷酷無情地把雛鷹推下懸崖,飛得起來就飛,飛不起來就摔死,周末安排時間表的時候可以去挑個時間看看紀錄片,求證一下真實性,他想。
這邊姒白茶不知道她被當成了可憐兮兮嗷嗷待哺的雛鷹,還來不及品味心裡那一點怅然若失的孤單,先被一聲熱情的呼喚鎮住。
“姐姐!”
不用聽都知道是誰了。
盧瀚文蹦蹦跶跶地過來拉她的胳膊,“好棒!我們在一組耶!”
姒白茶環視一周,驚訝地發現她竟然是和高奇英和盧瀚文在一組的。
甚至楊聰就是他們組的副組長。
怎麼會這麼巧?
姒白茶不太理解,她回頭看了一眼,隊長和副隊長他們幾個已經不在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