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英傑哪享受過這待遇,急忙擺擺手,“你也叫我小高就可以了。”
高英傑比盧瀚文大了兩三歲的,如果盧瀚文真的叫小高,别人怎麼想無所謂,回去就要被黃少天制裁了。
兩個人折中了一下,高英傑叫小盧,盧瀚文喊英傑,姒白茶悄悄琢磨,其實喊傑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容易跟副隊長混淆。
想這些的時候,她的視線凝固在了面前的牛奶瓶上。
去訓練室的路上,高英傑才小聲跟她解釋:“你病沒好多久,應該還需要補充營養吧,而且你早上好像吃的不多……那個,我這裡還有一些别的餅幹什麼的,如果你餓了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聲……不過,還是盡量照顧營養多吃點吧。”
姒白茶沒想到逃飯被看到了,心裡一慌,正想求高英傑别說出去,又想起來她忘了和高英傑道謝,關于昨晚的點心盒子,“……昨晚你送的點心很好,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
高英傑開心地笑起來,一雙眼彎起來,如同疏朗的晴夜懸了一輪新月,僅有那一點點的亮色讓人不忍錯過。
“什麼點心?”盧瀚文耳朵尖,本來在前面跑得歡,聽到他們的聊天内容,小步退回來,一副當場逮捕的神情,“哇你們偷偷藏好吃的不叫我!姐姐我不要把我藏在訓練室的酸奶拿給你了!”
“你還往訓練室藏吃的了?”姒白茶抓住重點問。
昨天楊聰剛強調完不要在訓練室吃東西,她是真沒想到盧瀚文連夜作案,昨晚第一次去訓練室他居然就敢放零食。
盧瀚文一下子不吱聲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小聲狡辯:“我老是餓肚子嘛,黃少教我的!”
姒白茶故意闆起了臉:“餓肚子也不可以呀,萬一掉點碎渣渣,招來了老鼠蟑螂什麼的怎麼辦?”
“就,那個,我會小心的啦…!”盧瀚文小聲說,見姒白茶依舊不苟言笑,才有點害怕,“好吧,我以後不吃了……不僅不吃了,回藍雨我會把黃少的零食全部供出來的。”
高英傑老早就注意到姒白茶忍笑忍得發抖,他見狀,也憋着笑裝模作樣地勸:“白茶姐,孩子還小,正集訓呢。”
“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人都認錯了,給都給了。”後面有人順口接了一句,姒白茶吓得回頭一看,才發現是楊聰,對方正笑着看她,臉上眼裡全都是揶揄調侃,姒白茶和高英傑瞬間就從逗人玩的變成被逗得那個,楊聰還不罷休,趁周澤楷拿鑰匙開門的工夫,裝模作樣誇姒白茶,“白茶不錯,懂得主動維護訓練室的紀律規定,我以第六組副班長的名字,封你為第六組紀律小隊長!改天給你買個袖章帶上啊。”
姒白茶被臊得擡不起頭,壓着聲音喊了一句“師父”,希望楊聰趕快停下,她眼角餘光瞟到了正向這裡走過來的人,瘦高瘦高的,即便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也不顯寂寞。
“師父?”這邊開完門的周澤楷聽到姒白茶這麼叫,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楊聰,“季冷前輩?”
楊聰也沒瞞,随意地和周澤楷交代了一下,其實本來也沒什麼,他不過是指導了姒白茶幾天罷了,也沒有教多深,基本功,想練還是得靠姒白茶自己。
周澤楷聽完點點頭,又看姒白茶,他向來更傾向于觀察而不是詢問,姒白茶臉色還是病态的蒼白,相較去年他們見面的時候也瘦了許多,問她還好不好顯然是個沒用的話題。
不過這個時候慰問一下她似乎更合适一點,至少,這樣可以讓她對自己有印象。
周澤楷回憶起當初在遊戲裡聽她說她失憶了不記得他是誰時的心情,說不出是自己失落還是替她難過,最後都化為一個他定在心裡的目标,和姒白茶修複關系。
他很喜歡和姒白茶聊天的感覺,姒白茶不是唯一一個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但确實是獨一無二的。
周澤楷看着姒白茶,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溫和的微笑,“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叫周澤楷,你好,白茶。”
楊聰看了看他無辜的眼神,又看看姒白茶慢慢漲紅的臉,在心裡把“人畜無害”四個大字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