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室裡很安靜,隻餘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這差不多是最後一次兩兩結組pk,從明天開始就要進入比賽階段,這個夏令營所有的成果要在此呈現。
周澤楷悄無聲息地站在姒白茶身後。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遊戲裡和邱非的pk,并沒有注意到身後投來的目光。
周澤楷看了看她搭在鍵盤鼠标上的手,有條不紊地調轉視角,刺客潛伏在陰影裡,把所有的動靜壓到了最小,屏幕的正中央對準了站在叢林小路上手持戰矛的戰鬥法師,顯然是要偷襲,邱非有防備,奈何姒白茶躲的地方讓人實在意想不到,突然她就竄了出去,一個弧光閃,手中雙刀擡起直刺戰鬥法師的後背,這架勢就仿佛要送他一個透心涼心飛揚。
而邱非急忙回頭招架,還是慢了一步被刺中一下,刺客背身攻擊加成下戰鬥法師的血條肉眼可見的有所下降。
緊接着又是兩個近戰職業的纏鬥,雙方不斷釋放技能,大招小招依次跟上,誰也控制不了誰,局勢瞬息萬變,姒白茶玩起刺客,大部分時間風格是和她本人性格完全不同的大開大合,仿佛瘋狗流打法,隻顧咬着對方讓對方流血,對自己的血條并沒有那麼敏感,一個脆皮刺客和别人硬剛,奈何她操作能跟得上,并且這局開場邱非吃了個偷襲的悶虧,血條首先掉了些,以至于他率先掉下了50%的大關。
周澤楷微微皺起了眉,他看到姒白茶莫名挺直了背,深呼吸了幾下,操作也因此慢了下來。
眼看着正是姒白茶優勢的時候,戰鬥法師突然使出了一個天擊,姒白茶沒有防備,被挑到空中,視角瞬間的急劇變化導緻她操作凝滞片刻,周澤楷很明顯地聽到姒白茶悶悶地咳了幾聲,時間不長但是已經足夠緻命,随即而來的是邱非強勢的反擊,打得姒白茶和雙手離開鍵盤鼠标一樣,她艱難地尋找脫身的機會,一個突刺又縮到了陰影裡,才終于能夠喘息片刻,接下來她不再像剛才那樣兇猛不要命,而是慢慢地苟了起來,頗有猥瑣流的風範,打一槍換個地方,當然邱非不是吃素的,但是顯然姒白茶突變的風格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擾,适應了姒白茶的強攻流,使他的攻擊方式也更偏向正面攻擊,誰知道姒白茶忽然就變了。
戰鬥突然不瘟不火起來,最終以姒白茶的落敗結束,而邱非也沒占什麼便宜,僅僅剩了百分之幾的血。
pk結束,邱非擡眼看對面,正想說點什麼,姒白茶一手抄起水杯就往外跑,臉色蒼白,緊緊地抿着嘴巴,因為跑得太急還不小心撞到了正在訓練的人的椅子,她丢下一句對不起,又捂着胸口咳嗽了幾聲,惹得對方意味不明地瞟了她一眼。
邱非和周澤楷同時歎了口氣。
這場景在最近不要太常見,周澤楷是已經從楊聰那裡知道了,邱非則是自己推斷出來的,他無奈也沒辦法,隻能佩服姒白茶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發揮出這樣的水平。
他們的pk是最後一組結束的,很快周澤楷宣布休息一會兒,等下再進行複盤。
這種小訓練室沒有配飲水機,邱非起身準備出去接點水,他在訓練營向來獨來獨往慣了,沒想到一起身被人跟上,是組裡的牧師,煙雨那個。
“走走走,一起接水。”
他倒是自來熟,邱非無所謂,默默地點頭。
去接水的地方也不遠,邱非聽他東扯西扯說了幾句,話題莫名轉到了姒白茶身上,他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姒白茶怎麼那麼奇怪,她是不是生病了,老是幹嘔,怪惡心的。”
“……”邱非詫異地瞥了他一眼,“姒白茶是生病了啊。”
“你不好奇她生的是什麼病?”他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再說了,生病了不在家裡待着養病跑着來幹嘛,還菜。”
邱非想了想去年的夏令營把他壓着打的刺客,以及剛才和他不相上下的那場pk,陷入沉思。
總覺得他好像在指桑罵槐一樣。
見邱非不接他的話,牧師悻悻地閉上嘴。
午餐姒白茶依舊是胃口一般,早早地吃完了飯等盧瀚文高英傑他們,旁邊桌子的人也在聊天,姒白茶耳尖,聽到一個名字,她下意識往那邊看了一眼。
“姐姐,怎麼了?”
見姒白茶轉頭,盧瀚文随口問了一句。
姒白茶收回視線,一副思考中的模樣,她小聲問:“張佳樂……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想想又不知道在哪裡聽過。
“張佳樂?是百花的前隊長,聯盟首席彈藥專家。”盧瀚文咬了咬筷子尖,“不過一個月前已經宣布退役了,好可惜哦,我也想試試他的彈藥專家。”
“退役了嗎?”姒白茶有些困惑,她不太确定是在哪裡聽到張佳樂的名字的,應該是特意有記過,但不會是跟榮耀有關吧,副隊長最近在跟她說幾個戰隊,還沒提到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