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行,腦子沒壞透,知道叫哥哥。”張佳樂欣慰地點點頭。
“腦子壞沒壞需要明天具體去醫院檢查,你如果早來一個月,她說不定就不會喊了。”張新傑潑了盆冷水,他可沒忘了姒白茶上個月張嘴不說人話的車禍現場,連韓文清都勾了勾嘴角,看樣子沒忍住笑,姒白茶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研究杯子上的花紋,隻有張佳樂不明所以地迷惑。
點完菜等上的空隙,韓文清和張新傑把事情更詳細地向張佳樂說了一遍,從他們接到訓練營的經理那裡打來的電話說姒白茶出事了,到趕到醫院之後聽宋奇英把事情從頭到尾的細節跟他們交代一番,後面報警以及與那邊協商賠錢了事,張佳樂氣得直拍桌子,“協商什麼,我又不是沒錢,直接告故意傷害讓他進局子去!”
“聯系不上你。”韓文清回複。
張佳樂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來話,隻好陪着姒白茶一起低頭。
當時韓文清直接在職業選手群裡喊了好久張佳樂,又是問百花的人又是問跟他關系不錯的孫哲平,搞得大家以為韓文清看不上張佳樂灰心喪氣要找他線下真人快打了,結果後來他也沒說什麼,這事大家讨論了幾分鐘也就過去了。
“而且就算醫藥費我們能夠墊付,真要扯上報案,後續的一切都要白茶參與,她當時沒有精力。”張新傑補充道。
姒白茶醒來的時候狀況很不好,徹徹底底的失憶,語言功能紊亂,字都不會寫,怎麼看都不是能夠處理事情的樣子,後面就是忙着練技術,哪來的時間處理這事,賠錢是最好的選擇了。
即便是以霸道頑固為風格的霸圖,在面對現實的時候,偶爾也要妥協。
張佳樂好歹也是二十多的成年人了,個中門道他也不是不清楚,但正是因為明白,才更難受。
就好像小時候姒白茶在學校被後桌的男生欺負了,回家又遇到爸爸媽媽在吵架,不敢告訴他們,偷偷打電話跟他哭訴,他光生氣,也沒辦法沿着電話線爬過去,隻能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給她買棉花糖以及好多好多好吃的,努力讓她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沒事啦,樂樂哥,反正他們也賠錢了,剛好把二十萬還給叔叔阿姨。”姒白茶看他半天說不出話,知道他不開心,反過來去安慰他,張佳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沒好氣地擡手想拍拍她後腦勺,手停在半空,僵硬的調轉方向又給她彈了個腦瓜崩,“早跟你說那點錢不用還了,你要是來百花哪有這麼多事!”
話剛說完,他才想起來他已經退役了。
……啧。
氣氛一時尴尬,張新傑把懷疑的眼神投過來,“你之前又挖我們的人。”
張佳樂視線遊移片刻,在姒白茶好奇的眼神下終于挺直腰闆,“就,就問問嘛,小白茶是我妹妹,來百花不好嗎,我照顧她怎麼着也不會出問題吧!”
“你已經退役了。”韓文清涼涼地說。
張佳樂憤而給姒白茶夾菜。
姒白茶不敢說話,埋頭吃飯,張佳樂給她夾一筷子糖醋裡脊,張新傑就給她夾一筷子蚝油青菜,韓文清思考片刻,給她面前放了一大勺蛤蜊。
姒白茶看着眼前滿滿當當一碗菜,大腦一片空白。
吃不完,怎麼想也吃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