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沒有比賽,算作休息,姒白茶依舊一大早就爬起來,跟着副隊長清晨海邊散步回來之後,她就準備告别副隊長,挎着小包離開俱樂部,臨走前又被張新傑叫住,讓她回去拿件外套順便帶把傘,十月份的天了,多少有點涼,姒白茶本來身體就弱,一吹風可能受不住就要感冒,況且今天預報可能有雨。
這是她第一次自己離開俱樂部,姒白茶想,宋奇英在青訓營訓練,就算是想要跟她一塊出來也沒辦法。
出來主要是找高英傑和喬一帆吃頓早餐,他們中午一點就要坐飛機回去了。
兩個人已經在約好的地方等着了,姒白茶見狀一路快走過去,“英傑一帆早上好!”
高英傑眼前一亮,今天姒白茶穿了私服,棒球外套加牛仔褲,長到鎖骨的頭發紮了個小辮梳起來,帶着頂黑白的帽子,加上個子矮,看起來青春活潑又可愛,跟兩個月前看起來又不一樣了,她好像真的開朗了許多。
高英傑很欣喜看到她的改變,但又有些憂郁,他似乎被甩在了身後,至今為止他沒有上過一場比賽,而姒白茶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了。
“英傑?”喬一帆偷偷戳了他一下,他回過神來,連忙回應姒白茶,姒白茶沒太在意,她以為高英傑是大早上起來還有些瞌睡。
然而情窦初開又生性羞澀的少年就是能想這麼多,他因為沒有及時回應姒白茶而惶惶不安,滿心都是這樣不好,會不會讓姒白茶覺得他沒有在意她。後面甚至想太多都有些垂頭喪氣,連喬一帆在他的沉默下都顯得話多,姒白茶這下真的沒法不關注到他的反常了,她有些擔憂地問,“英傑,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說着她還學小周組長當初的動作,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是比她的手心溫度高,姒白茶不太能分的清,“不會是真的發燒了吧,副隊長說Q市最近晝夜溫差有點大。”
在姒白茶觸碰到他的額頭那一瞬間,高英傑的臉部迅速升溫,他趕忙搖頭,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姒白茶看他臉都紅了,不禁着急起來,轉頭對喬一帆道,“一帆,要不我們去醫院吧,發燒不能拖。”
喬一帆同情地看了眼高英傑,他大概知道高英傑為什麼臉紅,可是說出來也太奇怪了,最後他隻能稀裡糊塗找了個借口,“沒關系的,可能是Q市風大,英傑有點過敏吧。”
風……大?
姒白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想了一下,從挎着的小包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口罩,“要不然英傑你帶口罩遮一下風,會好一點吧……這個口罩是我之前帶的,不過後來洗了,你不要介意哦。”
高英傑接過來的時候手都有些抖,他有些窘迫,不帶的話感覺會被白茶誤會成介意,帶的話,是,是白茶用過的……
他小心翼翼地帶上口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聞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氣,但是熏的他頭暈眼花,高英傑深深地埋下頭去,為自己的臆想羞恥。
眼看高英傑要被原地火化,喬一帆羨慕之餘伸出援手,“白茶,我們先進店裡吧。”
姒白茶這才反應過來,幹脆進早餐店裡不就好了。
現在時間還早,早餐店裡人也不少,不過幸運的是三個人一進來就看到有一桌空了出來。
這是副隊長推薦的早餐店,說是在這裡開了幾十年了,這裡的餡餅和甜沫超好吃,當早餐絕對沒問題,也不會油膩。
姒白茶難得在早餐吃了個飽,她在食堂的飯量能被白言飛直呼她需不需要備點零食補充體力他桌子上有糖和餅幹的地步,然後被路過的隊長死亡凝視,當晚把訓練室規定抄了一邊貼在門口公開處刑,訓練室不讓吃零食,清繳的零食全被放到了茶水室。
雖然隻是兩個月的時間,但是真的要回想起來她的生活被霸圖和榮耀塞得滿滿當當,充實而幸福。
她好像很久沒有再回到那種灰暗的時間裡,根本就沒有時間,醒來就是訓練比賽和學習,好不容易空下來也會被宋阿姨拎着出去逛街或者去找樂樂哥,就連睡覺夢到的都是她坐在訓練室因為表現不好挨罵了。
現在她還有幾個朋友。
姒白茶低下頭,突然沒忍住笑了一下,無聲無息的,但是落在對面兩個人的眼裡,是姒白茶肉眼可見的好心情,姒白茶是那種标準的杏眼,又大又圓,不笑的時候清澈如水,像是能夠把人的内心映照出來,但一笑起來又容易成月牙,彎彎的,看起來甜得不得了,配合軟軟搭在鬓邊的碎發,她看起來與上學的女孩無異,一身清純乖巧的學生氣。
手裡的餡餅有了滑落的迹象,喬一帆才意識到他盯着她的眼睛入了神,在姒白茶察覺之前,他低頭抓緊把有些涼下來的餡餅送入口中。
他太能理解英傑了。
早餐之後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姒白茶在這之前查過附近有博物館,雖然姑且算是本地人,但姒白茶對這座城市完全沒有記憶,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奇的,她問兩個人要不要去看看,剛好快到了博物館開放的時間,三個人幹脆就步行前往了。
往那邊走的時候還有一個小插曲,等紅燈時身邊有幾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不住地往他們這裡看,最後推推搡搡地走過來一個人,忐忑地問,“請問你是霸圖戰隊的姒白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