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把校門口的梧桐樹染成金色，鹿汐蹦蹦跳跳地走出校門，嘴裡哼着不成調的歌。突然，她看到樹下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老蕭！”

蕭言旭直起身，眉眼間帶着溫和的笑意：“小言，今天怎麼這麼晚？”

“組長讓我補課嘛。”鹿汐撇撇嘴，把書包甩到肩上，“你怎麼來了？”

“你哥讓我看着你。”蕭言旭自然地接過她的書包，語氣裡帶着幾分寵溺，“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叫沈疏白的走得很近？”

鹿汐臉一紅，低頭踢着腳邊的石子：“哪有，他就是我們組長，管得嚴而已。”

蕭言旭眯了眯眼，目光掃過教學樓拐角那道冷峻的身影，語氣依舊溫和：“走吧，帶你去吃火鍋，你最愛的那家。”

鹿汐歡呼一聲，蹦到他身邊：“老蕭最好了！”

蕭言旭伸手摘掉鹿汐發間的柳絮，這個動作讓遠處觀望的沈疏白捏扁了鋁罐。暮色裡，鹿汐仰頭大笑的剪影像幅暈染的水彩畫：蓬松的劉海被晚風掀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杏眼彎成月牙時，睫毛在臉頰投下顫動的陰翳，仿佛栖息着欲飛的蝶。

"她不知道這樣笑多要命。"沈疏白把易拉罐殘骸扔進垃圾桶，金屬撞擊聲驚飛了覓食的麻雀。轉身時，制服襯衫第二顆紐扣繃開線，鎖骨處那道舊傷疤若隐若現，像雪地裡蜿蜒的紅梅枝。

沈疏白站在教學樓拐角，目光冷冷地注視着校門口的兩人。他看到蕭言旭自然地接過鹿汐的書包，看到她對他笑得那麼燦爛，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沈組長，你怎麼在這兒？”陸子謙突然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疏白收回目光，語氣冷淡：“沒事，走吧。”

陸子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鹿汐和蕭言旭并肩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喲，那不是鹿汐嗎？旁邊那帥哥是誰？”

沈疏白沒有回答，隻是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熱氣騰騰的火鍋店裡，鹿汐埋頭吃着牛肉，嘴角沾着醬汁。蕭言旭坐在對面，手裡拿着紙巾，随時準備遞給她。

“老蕭，你怎麼跟我爸似的，管這麼多。”鹿汐嘟囔着，把一塊牛肉塞進嘴裡。

蕭言旭笑了笑，語氣溫柔：“你哥讓我看着你，我得負責。”

鹿汐翻了個白眼：“我哥自己都管不好，還管我。”

蕭言旭沒有接話，隻是默默地把煮好的蝦滑夾到她碗裡。鹿汐吃得滿嘴流油，蕭言旭坐在對面，手裡拿着紙巾，時不時替她擦嘴。

“老蕭，你以後要是談戀愛了，是不是就不管我了？”鹿汐突然擡頭，眼裡帶着幾分狡黠。

蕭言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不會，你永遠是我的小言。”

鹿汐撇撇嘴：“說得好像你是我爸似的。”

火鍋店門口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鹿汐滿足地拍了拍肚子，手裡還拿着沒吃完的草莓蛋糕：“老蕭，今天吃得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