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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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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淮是一名夜班出租車司機,每日迎着暮色而出,伴着晨曦而歸,工作時間從晚六點一直持續到早六點,日夜颠倒的作息,旁人光是想想都覺難熬。不過,他在這行摸爬滾打多年,早已習慣了這種生物鐘錯亂的生活節奏。

他開的這輛出租車,車主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老大爺年事已高,兒女們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業,都不願接手這出租車的生意,于是便想出了把車租出去的法子,白天租給一個人,晚上租給一個人,如此一來,足不出戶便能有兩份包車費入賬。

淩晨五點半,又一個漫長的夜班即将結束,陳景淮按下空車标識,準備前往加油站給車加油。昨晚拉了一位醉酒乘客,那家夥上車後沒一會兒就呼呼大睡,臨近下車時,突然“哇”地一聲,吐得車裡一片狼藉,所以這會兒他還得額外掏錢去洗車。

這種事兒對于夜班司機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他們夜裡拉的乘客,不是加班到深夜、滿臉疲憊的白領,就是在外面狂歡了一夜、醉得東倒西歪的年輕人,吐在車裡的情況時有發生。

還記得有一回,陳景淮拉了個醉得人事不省的大哥,上車就倒頭大睡,問他家地址,他含含糊糊一個字都說不清。陳景淮沒轍,隻能把他拉到附近的警民服務站,這一通折騰,耽誤了不少寶貴時間,那一晚的生意也因此大打折扣。

洗車時,老闆打開後座車門,一股刺鼻的異味撲面而來,常年在這行打滾的他,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轉過頭看着陳景淮說道:“有人吐車裡了?”

其實昨晚收車後,陳景淮已經簡單收拾了一番,可那股味兒就像在車裡紮了根似的,怎麼都散不出去。後面拉的幾位乘客,一上車就被熏得直皺眉,有兩位差點就打電話投訴他了。陳景淮又是道歉,又是賠笑臉,好話都說盡了。

“是吐車裡了,不過嘔吐物我都清理幹淨了。”陳景淮陪着笑,臉上滿是讨好的神情,生怕老闆嫌麻煩拒洗他的車。畢竟,一般的洗車行一聞到這味兒,都不太願意接這活兒。

老闆見他态度誠懇,從鼻子裡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沒好氣地說道:“能洗是能洗,不過得加錢。”

陳景淮忙不疊地點頭:“應該的應該的,加錢無所謂。”

平日裡,洗車也就清洗個車身,花不了幾個錢。可這次,為了徹底除掉車裡的異味,陳景淮大出血,要求把車裡車外徹徹底底清洗一遍。這麼一來,昨晚掙的錢,大半都搭進去了,還得刨去加油錢和給車主的份子錢……想到這兒,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在加油站加完油,陳景淮把車開到白班司機大哥家的小區門口。還差兩分鐘就六點了,白班大哥是個慢性子,幹啥都不着急,每天早晨接班都得讓陳景淮等一會兒。

沒一會兒,白班大哥晃着肥胖的身軀,慢悠悠地走出小區門口。一瞧見門口停着的出租車,眼睛瞬間亮了,笑嘻嘻地走上前說道:“我說陳老弟,今天大出血啊,還花錢洗車。”他倆為了省洗車錢,平時經常自己動手,拎一桶水,拿塊抹布,三下五除二就把車擦得锃亮,基本沒啥成本。

陳景淮打開車門,走下車,瞅了眼煥然一新的車身,苦笑着歎了口氣:“嗨,别提了,昨晚車裡又被弄髒了,味兒太大,不洗不行啊。”

白班大哥姓李,陳景淮平日裡都叫他李哥。李哥今年四十出頭,在出租車這行已經幹了二十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上至西裝革履的精英白領,下至走街串巷的販夫走卒,啥樣的乘客沒拉過。聽陳景淮這麼一說,他哈哈笑了兩聲,伸手拍了拍陳景淮的肩膀:“這算啥,你李哥見過比這還離譜的。有一回,一個喝醉的家夥,直接把我的車當成衛生間了,那場面,啧啧……”說着,腦海裡浮現出當時的畫面,五官都皺成了一團,“那味兒,别提多酸爽了,現在想起來都上頭。”

陳景淮皺了皺眉頭,連連擺手:“你快别說了李哥,怪惡心的。”

李哥又爽朗地笑了兩聲,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早上你嫂子起早包的包子,快嘗嘗。”

李哥的老婆賢惠得很,為了讓丈夫和孩子每天能吃上口熱乎飯,不管多早都願意起床忙活。有時候,還會惦記着給陳景淮也準備一份。

陳景淮接過袋子,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李哥,替我謝謝嫂子。”

“别光謝啊。”李哥瞪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嫂子給你介紹的那個姑娘,你打算啥時候見一面?人家姑娘也忙得很,别耽誤人家時間。”

陳景淮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尴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這個……你和嫂子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還是别耽誤人家姑娘了,我這模樣,人家八成看不上。”

“你都沒見呢,咋知道人家看不上你?”

其實陳景淮長相雖說不上帥氣,頂多算是個糙漢子,不到一米八的個頭,皮膚因常年在外跑車,被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透着一股讓人踏實的安全感。隻是他平日裡不修邊幅,穿着樸素,走在人群裡毫不起眼,有時候跑一夜車回來,看着比實際年齡老好幾歲。

陳景淮不喜歡别人給他牽線搭橋,在感情方面,他心裡有自己的主意。

“謝謝李哥的好意,我的事兒您就别操心了。”說完,揚了揚手裡的袋子,“謝謝李哥。快走吧,别耽誤掙錢了。”說罷,擡腿朝前面的公交站點走去。

眼見陳景淮越走越遠,李哥扯着嗓子喊道:“陳老弟,我說你先别走啊,見一面又不會少塊肉。你都快三十歲了,總不能打一輩子光棍吧!”

陳景淮沒回頭,擡手揮了揮,示意他别再說了。

李哥見他這麼執拗,心裡替他着急。哪有快三十歲的大小夥子不想找媳婦的?等他坐上車,腦海裡突然蹦出個念頭:陳老弟不願找老婆,會不會是身體有啥隐疾?他認識陳老弟好幾年了,就沒見他交過女朋友,身邊也從沒出現過女人的身影。

得找個機會好好問問,陳老弟是個好人,他真心希望對方能過得幸福。

李哥家離陳景淮的家有些距離,每次交班後,陳景淮都得坐公交車回家。

公交車路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時,陳景淮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着,鬼使神差地下了車,腳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醫院後身那排小旅館走去。

已經兩天了,他沒有聶莞的一點消息,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過得咋樣。

那晚的情景,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腦海裡:一個瘦弱的女孩子,拖着兩個沉甸甸的行李箱,孤孤單單地走在漆黑的夜裡,憔悴的面容,哭紅的雙眼,身上穿着單薄的睡衣,腳下趿拉着雙人字拖,怎麼看怎麼狼狽。還有那家黑旅館,周圍一片烏煙瘴氣,聽說那一片都是做情色生意的地方,魚龍混雜,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她到底遭遇了什麼事兒?是不是碰上麻煩了?

昨天早上,他實在放心不下,給她發了條微信,就想問問她的情況,她隻回了三個字:我沒事。

陳景淮心裡明白,她這明顯是不想多談,他也不好再追問,隻能把滿心的擔憂強壓下去。可這心裡就像貓抓似的,實在難受,思來想去,還是親自跑一趟看看,才能踏實。

小旅館周邊的環境差得讓人皺眉,三米開外就立着兩個碩大的垃圾箱,垃圾經常來不及清理,散落一地,污水橫流,蠅蟲嗡嗡亂飛。附近還有幾家小餐館,髒水随地亂潑,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油漬味兒。

陳景淮站在小旅館對面,躊躇着沒敢進去。身後醫院的大樓,恰到好處地為他擋住了夏日熾熱的陽光,讓他感覺涼快了些許。

今年夏天來得晚,這兩天才真正感受到夏日的熱烈。陳景淮挺喜歡夏天跑晚班,夜裡比白天涼快多了,跑車的時候,身心都舒爽惬意。

小旅館門口,時常坐着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女人,一看就是失足婦女,踏入了這情色場所,幹起了皮肉生意。沒活兒的時候,就站在門口招攬客人,隻要瞧見路過的男子,不管年紀多大,都熱情地往屋裡招呼。

陳景淮在對面站了半天,那兩個女人一直朝他抛媚眼、甩手絹,他卻目不斜視,仿若未睹,心裡隻惦記着聶莞。

這麼幹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陳景淮咬咬牙,掏出手機,打算硬着頭皮給聶莞打個電話。他總得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吧?這地方環境這麼惡劣,她難道打算一直住這兒?要不,他幫她找個清淨點兒的地方?

陳景淮剛下定決心撥電話,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扭過頭,就看見一身清爽的聶莞站在身旁。

今天的她,仿若夏日裡綻放的向日葵,充滿活力。一米六五的個頭,穿着白色 T 恤和牛仔背帶短褲,斜挎一個大大的白色帆布包,頭發高高束起,紮成馬尾辮,光潔的額頭露在外面,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像藏着星星,耀眼奪目。

陳景淮一下子看呆了,像根木頭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聶莞見他這副模樣,覺得好笑,打趣道:“陳哥站這兒,難不成是來看風景的?”她心裡清楚,陳哥是擔心她,才特意跑來看她的。

陳景淮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試圖掩飾尴尬:“哦,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這才發現,她不是從小旅館裡出來的,“你這是剛下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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