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也跟着起哄:“我已經準備好當‘麥霸’了,你們可别跟我搶話筒。”後面加了一連串得意的壞笑表情包。
小蕊則細心地提醒:“大家記得提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KTV 裡的小吃可貴了,别到時餓着肚子唱歌沒力氣。”
曉豔發了個大拇指的表情,說道:“好嘞,今晚咱們就盡情嗨,不醉不歸。”
聶莞看到這些消息,嘴角不自覺上揚,手指輕快地在屏幕上敲擊:“看來大家都熱情高漲啊,我也準備幾首舒緩的歌,給大家換換口味,别到時全是‘麥霸’的天下,咱們得雨露均沾。”發完,她輕輕靠在沙發上,猶豫着要不要告訴陳哥一聲,這幾天崔洋對她千叮咛萬囑咐,告訴她一定要把陳哥也帶上。
陳哥這人平時内向,不愛湊熱鬧,也不知道願不願意來這種年輕人紮堆、熱鬧喧嚣的場合。但崔洋那股子熱情勁兒,又讓她覺得不叫陳哥一聲不合适。
猶豫再三,聶莞還是發了條信息過去:“陳哥,我們今晚有個 KTV 聚會,都特别希望你也過來一起熱鬧熱鬧,可以嗎?”消息發出去後,她盯着手機屏幕,心裡有些忐忑,既盼着陳哥答應,又擔心被拒絕。
沒過一會兒,手機震動,陳景淮回複道:“好吧,等晚點我過來接你。”
聶莞看到陳景淮的回複,心裡松了一口氣,連忙打字道:“太好了陳哥,那晚上見!”她放下手機,嘴角挂着微笑。好像不知從何時起,她期盼着能和陳景淮見面,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可以試着接受陳哥了。
聶莞分手有小半年了,她早已從失戀的陰影中和失去孩子的悲痛中走了出來,或許她可以試着接受下一段感情,去迎接新的人生。
才下午四點鐘,夜幕悄然降臨,城市被籠罩在一片清冷的夜色之中。街邊的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暈,映照出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才剛剛進入冬天而已,已經連下了好幾場的大雪,出行極為不便。
聶莞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心情複雜得如同窗外紛飛的雪花。一方面,她害怕再次陷入感情的漩渦,害怕受傷,那曾經刻骨銘心的痛依舊曆曆在目,讓她不敢輕易邁出這一步;另一方面,内心深處又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悄然訴說,陳景淮是不一樣的,和他在一起時,那種安心、踏實的感覺,是她許久未曾體會過的。
正在她糾結迷茫之際,窗外暗黑的環境中,有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了小區大門口。
聶莞知道,是陳景淮過來接她了。自從李哥生病後,出租車一直是陳哥在開,隻要他有時間,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能在馬路上看到他開着車的身影。
聶莞來不及細想,快速拿起放在一旁的圍巾和包包,套上一件羽絨服奪門而出。
走出樓道,寒風裹挾着雪花撲面而來,聶莞不禁打了個寒顫,卻在擡眼看到陳景淮那輛熟悉的車時,心底湧起一股暖意。
陳景淮已經下車,正站在車旁,他穿着一件黑色短款羽絨服,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在看到聶莞的瞬間亮了起來。
陳景淮快步迎向聶莞,微微皺起眉頭,帶着幾分關切說道:“外面冷,快上車。”說着,他很自然地接過聶莞手中的包,又幫她拉開車門。
聶莞輕聲道了謝,坐進車裡,暖意瞬間将她包圍。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歌廳很快就到了。
陳景淮把出租車停在歌廳門口的停車位裡,然後跟聶莞一起走進去。
吳峰不知道怎麼了,躲在包房門口不進去,一臉的扭捏。崔洋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扯住他胳膊,數落道:“我說你小子咋回事啊?大家都等着呢,就差你一個,你在這兒磨磨蹭蹭幹啥呢?”
吳峰撓撓頭,眼神一個勁兒地往包房裡瞟,嗫嚅着:“師娘,我……我這突然有點緊張,小靜在裡面呢,我這一進去,萬一出糗咋辦啊?”
崔洋惡狠狠地戳了戳他額頭:“你瞅瞅你這點出息,平時咋咋呼呼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鍊子。小靜又不是母老虎,還能吃了你啊?趕緊的,麻溜兒進去。”
聶莞和陳景淮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聶莞不禁莞爾:“吳峰,你這是咋啦?平時可沒見你這麼膽小過。”
陳景淮也微微挑眉,嘴角帶着一抹淡笑:“小夥子,勇敢點。”
吳峰被衆人這麼一打趣,臉漲得通紅,一咬牙,硬着頭皮往包房裡走。
衆人跟着進了包房,隻見小靜坐在角落裡,她今晚穿了一件藕粉色的針織連衣裙,修身的款式襯得她身姿婀娜,裙擺剛過膝蓋,搭配一雙精緻的黑色細跟短靴,更添幾分俏皮與時尚。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頭,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旁,越發顯得面容姣好,眼眸明亮有神,唇上淡淡的粉色口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動人。
吳峰一進去,目光就直直地落在小靜身上,瞬間看呆了,腳下像被釘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崔洋在後面推了他一把,悄聲道:“傻愣着幹啥呢,快去打招呼啊。”
吳峰這才回過神來,磕磕巴巴地開口:“小……小靜,你今天真好看。”
小靜擡眸,看到吳峰那副窘樣,臉頰微微泛紅,抿嘴一笑:“你今天也挺精神的嘛。”其他人見狀,都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紛紛找位置坐下。
美琳笑嘻嘻地湊過來,拉着小靜的手說:“小靜,别害羞,等會兒你可得多唱幾首。”
小靜輕輕點頭:“好呀,我肯定不掃興。”
小蕊也跟着搭話:“就是就是,今天大家好不容易放松一下,都得玩盡興咯。”說着,把話筒遞到小靜手裡,“來,先給咱們開個頭。”
小靜推脫不過,起身選了一首抒情的老歌,悠揚的歌聲瞬間在包房裡回蕩開來,衆人都沉浸在這輕松愉悅的氛圍裡,暫時忘卻了工作的疲憊與生活的煩惱。
許一娜和沈逸來的有些晚,兩人剛推開包廂的門,美琳就咋咋呼呼的站起身來,手裡還拿着一個酒瓶,提高了嗓音說道:“你們兩個來晚了,該罰該罰。”
許一娜臉頰微紅,帶着幾分歉意地笑了笑,解釋道:“路上雪太大,車開得慢,耽擱了些時間,實在不好意思。”
沈逸跟在她身後,眼神裡透着寵溺,輕聲附和:“都怪這雪天,大家别介意。”說着,他很自然地接過許一娜手中的包,挂在一旁的衣架上,這細微的舉動讓許一娜的心跳又快了幾分,她悄悄瞥了沈逸一眼,眼神裡滿是羞澀。
崔洋也站起身,笑着走過去:“來就好,來就好,快坐下暖和暖和。”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兩人往沙發這邊走。
衆人紛紛挪動位置,給他們騰出空位。
小吳眼尖,瞅見沈逸和許一娜之間那微妙的氣氛,故意起哄道:“沈醫生,一娜姐,你們這一路風雪兼程的,可得給我們高歌一曲,補償補償。”衆人聽了,都跟着附和,包房裡的氣氛愈發熱鬧起來。
小蕊早就看出來沈醫生與許醫生之間微妙的氣氛,心裡微微失落,看來她與沈醫生是沒有緣分了。
于是,她化悲痛為力量,這世上的男人那麼多,不愁找不到好的。她站起身,給沈逸和許一娜一人開了一瓶啤酒,也跟着瞎起哄:“唱歌之前先喝酒,助助興。”
“對對對,喝酒喝酒。”美琳笑着說道。
沈逸無奈地笑了笑,接過啤酒,與許一娜對視一眼,仰頭喝掉半瓶酒。而許一娜不會喝酒,喝了一小口就被嗆的眼淚橫流,說什麼也不肯喝了。
沈逸見狀,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酒瓶,輕輕拍着許一娜的後背,眼中滿是心疼,嘴裡還念叨着:“慢點慢點,喝不了就别逞強。”邊說邊伸手抽了幾張紙巾,溫柔地替她擦拭眼角的淚花。
衆人瞧着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爆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美琳笑得前仰後合,手裡還不忘揮舞着酒瓶,大着嗓門喊道:“哎呀,一娜姐,你這酒量可真是個‘小可憐’,不過沒事兒,意思意思就行啦!”
小吳也跟着起哄,一邊笑一邊沖沈逸擠眉弄眼:“沈醫生,看來以後可得多練練一娜姐的酒量咯,不然這逢年過節的,可咋整!”
崔洋趕忙起身,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許一娜的肩膀,笑着安撫:“一娜姐,别往心裡去,咱就是圖個熱鬧。快,坐下歇會兒,緩一緩。”說着,便拉着她往沙發旁走,還貼心地給她倒了杯溫水。
許一娜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臉上還帶着未散盡的紅暈與羞意,她微微垂着頭,避開衆人打趣的目光,小聲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掃大家興了。”
沈逸跟在旁邊,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她,輕聲回了句:“說什麼呢,你開心最重要。”說罷,扶着她慢慢坐下,自己則緊挨着她身旁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