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認錯,不管是剛才,還是昨天的事情抱歉。”
沈殘陽每次都是給自己一針見血的堅定。
“?”
柳晨曦放下自己的紅色書包,坐下趴着,頭偏向他那一側道:“什麼意思?你又沒做錯什麼,剛才的事情我眼睛又沒瞎,又不是看不見,還有昨天隻不過是我在心情不穩定發揮着。”
一片沉寂。
他眉頭擰緊,像在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和你這個人溝通,猜不透。
他這樣難道活着不憋屈?
第一次見把沒有的賬硬賴在自己身上的,完全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柳晨曦看着他認真寫字專注的樣子,沉默不說話。
擡眼一入他那銳利透骨的下颌線,特别是那雙桃花眼,柳晨曦聽别人說桃花眼是一種漂亮迷人,含情脈脈的眸子,咋在他身上透露出冷酷無情的神情呢?
“近看更像一個冷血的動物。”喃喃細語。
他直言不諱道:“沈殘陽。”
突如其來的指名道姓,沈殘陽給了一個回頭的反應。
“我感覺你和别人口中的描述,反差有點大。”
他假裝震驚了一下,“啊。”
“那你怎麼認為?”
柳晨曦噼裡啪啦說了一堆自己的胡思亂想,一如既往的話多。
他閉上眼道:“沒怎麼認為,我覺着你真實的内心和你表現的都不一樣,雖然這句話是我瞎想的,但我總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性與想法。”
“有人說你冷的像冰山,有人說你有着獨特的溫柔可愛,七裡八裡的,什麼輿論都有,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要我去評判别人的話,我是覺得我又不是别人,讓我去純屬不明所以的讨論,好像很多人喜歡這樣,有時候我也不例外,總之大概可能隻有自己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吧。”
“喜怒哀樂隻有自己知道,我發現人的心就像廣袤無垠的天空,千變萬化,對咩?”
他一下說這麼多,沈殘陽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
這個人好安靜啊。
柳晨曦困意逐漸襲來,他睜眼再看他一眼,發現沈殘陽一直盯着他這邊,“别這麼一直看着我。”
他揮手撣一撣空氣,有氣無力的垂下,他繼續道:“我倆之間是有什麼淵源,每次都這麼碰巧,世界那麼大兜兜轉轉遇到了你…”
柳晨曦說着說着沒聲了,消失無蹤的聲音。
突然覺得挺小的。
沈殘陽半會兒沒說話,柳晨曦早進入了夢鄉,才道出一句:“有可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睡了嗎?
他輕輕把窗戶關上。
柳晨曦睡着的模樣不經讓他回想起——五年級時一個微風徐徐,陽光明媚的天,沈殘陽和柳晨曦一起坐在教室正中間後排,那是他第一次趁他睡覺時用自己親吻過食指與中指觸吻他的臉頰,白色的窗簾随風飄揚,吹來愛他的遠山風。
他知道愛是要付出代價的,但前提是作為自己的本身,至關重要的是活出自己的現實價值,而不是别人——“我”才是人最原始活下去的欲望。
如今他現在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再也不願做那個偷偷摸摸的小鬼頭。
這時田柾大聲響徹道:“沈殘陽!”
沈殘陽直接一個眼神殺亖他,雙方面面相觑,田柾措手不及,這才想起來昨天下午的事情。
他無奈之下隻好用手勢,指向外面讓他到外面一起談話。
走到走廊後田柾就道:“不是,有必要嗎?”
他抑制不平,“哥們,你為了lover,抛棄friend!”
“你怎麼不想想你昨天幹了什麼?”淡漠,不在意。
田柾頓時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我…我不是沒投準嘛…又不是故意的。”
田柾一瞥見他冷傲孤霜的表情,不禁打起寒顫。
“好好,我明白了,不就唱個歌嘛。”
“嗯。”
得了。
他瞎吹道:“唱歌就是要趁人多不備的時候開始唱,我開始了。”
沈殘陽大拇指食指扶着下巴,持有沉默。
田柾握緊拳頭,咳嗽幾聲,不敢放大聲唱,“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有一隻鴨子排想和前面的鴨鴨對齊,可是怎麼都對不齊……”
“它就嘀咕道說:對不起鴨,對不起鴨,對不起!”
看他遊刃有餘的唱到,不難猜出他唱的次數可不止一次兩次了。
終于唱完了。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緩解尴尬,每到這種地步,他都會有顔面掃地的情況,慶幸是沒有人發現過。
“快上課了,我先進去了。”
牛逼,冰山臉。
田柾跟了上去,“早就發現你這人挺無賴的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在班上掉名次啊,天天占着第一名,天天學習,不累啊!”
“……”
“看你什麼時候超過我了。”
鈴聲——
瞧他這說的,簡直是天方夜譚。
田柾也是後悔當初約定這種幼稚的承諾,把自己坑了進去爬不出來,一直都是受傷的那一方。
柳晨曦睡得正香,上課鈴聲的響起就夠煩了,這時就被一個人敲了起來。
他不耐煩的樣子,可能是有起床氣,睡眼朦胧道:“我丢。”
沈殘陽道:“起立的時候,你被前面的同學擋住了,沒被老師發現…”
他打斷道:“所以你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