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到你了,發什麼呆呢?”
星硯池才反應過來,眨了眨大眼睛,“哦,抱歉,阿姨。”
他看向那讓他心裡五味雜糧的飯菜,“呃,呃…隻要是蔬菜都不要,其他的都打一點。”
阿姨一想這孩子有點挑食,難怪不長個,說話也不利索。按照他的需求哐哐一打遞給了他。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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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了個靠牆角落裡的位置坐了下來。
星硯池吃飯吃到一半,終究忍不住的問到一句他之前一直沒問的問題。
“柳晨曦,我想問一下你戴着口罩不覺得麻煩嗎?”
剛才那些人說他都還安然無恙好好的,我問應該沒什麼事吧……
确實不會有事,柳晨曦不至于因為這種事情與人計較,除非是惡意直接碾過他的面,說一些七嘴八舌的話,就可想而知了。
柳晨曦筷子夾起一根焉透了的白菜,“還好,怎麼了?”
不好吃!
星硯池瞟了一眼他的臉,精緻小巧的鼻子,透白的臉蛋,漂亮的眼睛,怎麼說都是帥哥一枚了。
這樣遮掩不是浪費自己的顔值,過于沒信心。
他繼續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你臉上的傷,但現在看你塑型好的臉感覺和你旁邊正常的面部也沒啥區别了,為什麼還要戴着又悶又熱的口罩?”
“留個安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麼?”
又重複道那句:“說得好像也不是沒道理,但你不覺得麻煩嗎?”
“……”
“麻煩,但也習慣了。”
這麼多年了,他不習慣也得習慣這作為日常的生活了。
沒有人願意把别人所謂的傷疤挂在嘴邊,受傷的傷疤從不會愈合,需要的是自我淡忘這一切。
他自己心裡也不清楚已經接受了他臉上這一道沒有抹去且醜陋的疤痕。
“你不覺得這樣就好…”
星硯池聽到這句話也沒過問了,也許當初柳晨曦願意告訴他臉上有疤痕,也許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把他當做朋友來對待,才會吐露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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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臨近關宿舍門的時候就水洩不通,人擠人的狀态。
田柾拿着一提紙巾和一個面包擠了出來,沈殘陽不緊不慢走了出來。
田柾手舉一下東西,問到他,“我發現你很喜歡心相印這個牌子衛生紙诶,是有什麼情緣嗎?”
一說到情緣倒還真有可能,俗稱日久生情,久久難捱。
“……”
沈殘陽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和柳晨曦做小學同學的時候,看到他用,也自然而然的用了很久了,他想過換一種,但順手就是這個牌子,一問起來,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這個人一直這麼冷冷酷酷,安安靜靜的,甜酒也是醉了。
“不說了,問你個事兒。”
沈殘陽不知道是不是反射弧比别人慢半拍,莫名道來一句,“因為一個人。”
太陽耀眼,依然有風,紅色的地磚上白色塑料袋吹得跌跌撞撞。
他納悶道:“不是,你聽我說話了嗎?我說問你個事兒,你和我說因為一個人?”
“什麼事?”
他隻見田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道:“…小茉莉,她,怎麼樣了?”
說話低沉,可能也不大想問小茉莉的事情。
小茉莉是沈殘陽的表姐,小茉莉是她的小名,她原名叫沈沫。田柾因為自己前一兩個星期喝醉了酒,不小心把人家撞到了地面上,刮傷到了手臂,現在心裡有所愧疚。
沈殘陽還以為他又要問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想到是沈沫,他又沒說話了。
“……”
他表姐小時候就是班上的女強人,有着“男人婆”的稱号,現在肯定在和朋友玩馬球。
“我的天啊,你倒是說句話啊!憋死誰呢?”應激某人。
甜酒站他旁邊幹着急,覺得這種人真的很讓人惱火得很。
沈殘陽一臉煩悶,愁眉不展,有點威嚴。
他不想說話,不想回他,他又一直叨叨,隻好道:“暫無大礙,不需要你的操心。”
他疑惑,“誰在關心?”
“那次畢竟是我導緻出的問題,我做一個男的多沒面子。”聲音愧疚低落。
他把東西抱在懷裡,快上宿舍樓了,在人群中他顯得一點都不成熟。
“……”
沈殘陽發現一提到小茉莉他就一反常态,他平時可能早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