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摳門的地方每天隻給亞雌一塊口糧,剛剛那一下已經浪費了半塊來着。
手上溫暖的觸感離去,恺撒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看着亞雌小心翼翼地把餅拿了回去,又看了一眼掉了一地的碎渣...
他覺得,這個亞雌可能真的是活夠了。
鎖鍊叮鈴哐啷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内響起,恺撒額間的辮子随着劇烈的動作晃了起來,原本以為這一下能将對方扯到自己面前,卻不料對面的亞雌竟是剛好窩囊地後退了一步,湊巧避開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礙事的鎖鍊,又眯着眼打量着對面的亞雌。
“你真是...”
話說了一半,恺撒就站起來不耐煩地拽了拽手上的鍊子。
特殊材質制成的鐵鍊桎梏着雌蟲的一舉一動,鐵鍊繃直時的距離剛好離亞雌還有一米的距離。
虞晏看着被雌蟲扯松了的牆皮,嘴角微抽。
也是活見鬼了,被餓了這麼久,還能有這力氣,果然他還是低估了蟲族的身體素質。
虞晏後退了幾步,剛想開口安撫幾句對面和頭蠻牛似的雌蟲,卻見雌蟲向前沖的動作微微一滞。
空氣中傳來了“噼啪”的輕響,那是牆體碎裂的聲音。
下一秒,虞晏就瞪大了眼睛。
因為那鑲着鎖鍊的那堵牆被硬生生拉掉了一大塊,而虞晏的面前就這麼直愣愣地撲過來一道黑影。
在鎖鍊脫落的瞬間,恺撒感到了身體裡被抑制的精神力頓時噴湧而出,脖子上的抑止環被關掉了...
但緊随着精神力脫籠而出的是那股熟悉的燥熱感...變本加厲的燥熱感。
*
鎖孔被輕輕轉動的聲音在牢房的門前響起,推開門的工作蟲下意識地說着自己得到的指令。
“殿下,您的監禁日結束了,可能需要您和我一起出席...”
他這話尚未說完,就感到鼻腔處多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雌蟲腺素的味道,濃度之高甚至讓工作蟲懷疑自己是進入了“蠱巢”。
他捂着鼻子擡起了頭,要去轉鑰匙的手愣愣地停在了原地。
隻見牢房的牆塌了一大塊,外面的陽光帶着飛揚的灰塵闖進陰濕的室内,一道刺眼的光線打在房子中央疊在一起的兩個身影之上。
額角青筋暴起的恺撒殿下雙手撐着地,好巧不巧地從亞雌的腰腹間擡起了頭,血色眸子裡蘊含的冷意讓工作蟲打了個冷顫。
工作蟲咽了咽口水,随後抖着手強裝鎮定地把鑰匙從鎖孔裡抽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牢房另一邊縮成鹌鹑似的亞雌仆從們,将手放在嘴邊裝腔作勢地輕咳了幾聲,感覺自己撞破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那個...抱歉,殿下,我打擾...”
“滾出去!”恺撒此刻最不想聽見的就是“抱歉,殿下”這幾個字。
他憋着火,撐着地爬了起來,在精神力恢複的瞬間,他的身體又開始不正常了,鼻尖的薄荷味像是被點燃的香料,明顯地擴散了開來。
恺撒低頭看着要爬起身的黑發亞雌,臼齒被他咬得咯咯直響。
他今天一定要宰了面前的這個蟲,就現在!
“那個...”工作蟲弱弱地出了聲,打斷了恺撒的下一步動作。
就在這被打斷的功夫,虞晏已經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恺撒的距離。
他的大腦飛速旋轉着,正當他要和系統說話時,一道身影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是薩金特...
薩金特的白發像枯草一樣地墜在身後,他的體格很壯,這是擋在兩者之間,活像一個巨大的雪人。
恺撒直起了身子,全身上下的骨骼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動,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豎線,那是雌蟲要攻擊前的舉動。
“殿下,您可能要等等...審判庭的意思是...”工作蟲徑直走了過來,微微朝恺撒行禮。
恺撒盯着對面那個突然出現的蟲族,絲毫沒理走到自己身邊的工作蟲,全然忽略了對方口裡的審判庭。
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起來,精神力化作的尖刺幾乎是要在下一秒朝對面射去。
工作蟲見狀,臉色有些不好看,他連忙出聲阻止道。
“也是元帥的意思..”
随着通訊器被點開,熟悉的聲音硬生生讓尖刺停在了薩金特面前不足一厘米的位置。
“殿下,柏溫閣下的事有了些眉目,你的審判日期提前了,但是有了一些突發狀況...”
“不止是你,還有那隻叫以利亞·林斯的亞雌,帶上他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