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達倫還沒出聲,身後的護衛蟲卻是已經把他抱了過來,死死護在了身後,快到他幾乎以為那雙從他面前閃過的那雙藍色眸子是錯覺。
雌蟲“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子不停地撲騰着,身上的血液如流水般撒在地上的花草上,研究所的蟲剛一進門聞到的就是這麼一股嗆鼻的腺素味。
米歇爾匆匆忙忙地提着手裡的箱子,在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他的臉色猛地就變了。
身後的侍衛長催促着他去給那隻雌蟲打鎮定劑,卻冷不丁地被塞了一個箱子。
“納維爾神,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失控的是一隻A級的雌蟲!調取研究所高等級的舒緩劑是要有權限的。”說着他就要轉身朝研究所跑去,卻不料肩膀被從身後按住了。
恺撒把嘴巴裡的草吐了出來,他蹙着眉頭揮了揮眼前升騰的塵霧,一把搶過侍衛長手裡的槍,丢下了一句話就蓦地消失在了原地。
“屁話真多,直接弄死不就完了。”
聽到這話的監管腦子裡嗡嗡得敲着警鐘,見身後緩緩趕到的研究所和廷衛軍,連忙大聲朝着恺撒消失的方向喊道。
“殿下,那是曼朗家的雌蟲,不可以...”
米歇爾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曼朗是近幾年興起的新貴族,論起發展勢頭來隐隐有和阿裡榭克并駕齊驅的架勢。
要是雌子死在了恺撒的手上,怕是不會消停。
米歇爾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見狀就想要上前,侍衛長卻是冷聲回了那隻雌蟲監管的話。
“曼朗又怎樣,這次闖出這麼大的麻煩,無論是你還是曼朗家主都不會有好下場。”
守着溫室的都是神殿的梵提亞聖軍,一向隻服從大庭長的命令,以雄蟲的安危為第一準則。
他們或許可以不考慮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事,但是恺撒卻不行。
米歇爾一想到本就和神殿龃龉頗深的恺撒要是再和貴族鬧僵...
殿下他本蟲或許不在乎,但他米歇爾絕對會折十年的壽...
想到這,米歇爾的頭一抽一抽的痛,他看也沒看身後要來詢問情況的研究所同僚,掄着箱子就要沖上去救曼朗的小命。
但就在雜七雜八的蟲快要擠滿了這個溫室的時候,原本還在不停發出尖嘯聲的雌蟲卻猛得收了聲。
突然消失的聲音讓原本嘈雜的室内也莫名的安靜了下來,就在米歇爾覺得自己未來灰暗的時候,原本煙霧缭繞的地方卻突兀地傳來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汪!”
米歇爾:?
其他蟲:?
不同種族,不同陣營的蟲族此時此刻心中同時湧上了一個念頭。
這什麼鬼動靜?
由于剛才雌蟲到處亂撞的緣故,原本溫馨的溫室幾乎已經被毀了個徹頭徹尾。
有眼色的監管招呼着下屬去拿溫室裡還存活的水管朝空中撒着水,不一會遮擋視線的塵霧就緩緩在水汽中散去了。
原本模糊的景象也漸漸明朗了起來,随着煙霧徹底散去。
米歇爾的箱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一衆蟲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
剛從狗身上翹下來一條腿的恺撒身子僵了僵,但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他若無其事地從那隻身高兩米的白色大狗的身上跳了下來,随手将手裡拿的那隻槍扔到了地上。
但該死的是,變成了狗的曼朗像是腦子也被狗吃了,竟是不要命地又搖着尾巴叫了一聲,讨好地舔了一口他的臉,甚至微微躬起了身,朝着恺撒發出了“玩耍申請”。
恺撒:...
虞宴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他靠在身後的樹上,由于過度激烈的運動,他一下下地喘着粗氣。
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甩出來的項鍊反射着光,此時卻十分沒有眼色地晃上了恺撒的眼睛。
那張面色鐵青的臉被這光晃到,好死不死地朝着樹下坐着的身影看了過去。
虞宴的氣息并不穩,他壓着渾身上下的酸痛,勉強朝着恺撒露出了個笑。
“殿下...很英勇。”
恺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他一把推開了旁邊還要再蹭上來舔他臉的曼朗,邁開腿一步步地朝虞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