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說什麼,楚勝瞥着齊鈞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以為然道:“箱子放下,出去吧。”
“嘶。”齊鈞輕輕抽了抽氣,楚勝這話反倒證實了他的猜測。
能抵抗劇毒體質的Omega,聞所未聞……
齊鈞沒有多留,隻是向洛湫投去了一個好奇又欣慰的目光,随後出了門。
洛湫看着那隻被留下的孤零零的醫療箱,總覺得自己和那箱子同病相憐。
“你好像很怕吾?”一旁又傳來楚勝施施然的聲音,洛湫連忙提着醫療箱走到楚勝旁邊。
他看不懂剛才齊鈞那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同情他嗎?
“我……我是怕陛下再把我丢到審訊室去。”洛湫低着頭,打開醫療箱,裡面的藥品種類很多,倒是讓他犯了難。
楚勝看着Omega低頭蹙眉的模樣,擡手在小貓的那一頭銀白蓬松的毛發上揉了揉:“隻要你不做什麼對不起吾的事,吾不會随便将你丢進審訊室的。”
洛湫愣了愣,他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甩開楚勝手的沖動。
這暴君竟然真把他當寵物了!
洛湫咬了咬牙,不生氣,不生氣,卧薪嘗膽是每個複仇者的必經之事。
他深吸了一口氣,問楚勝:“陛下,這裡哪個是治電擊環的傷藥?”
楚勝從醫療箱裡挑出兩瓶藥,一瓶藍色一瓶紅色,耐心解釋給他聽:“藍色的是電擊環的藥,紅色的是抑制環的藥,别弄錯了。”
“哦。”洛湫點了點頭,将紅色的藥瓶打開,倒在棉布上,接着狠狠按在了楚勝的手腕上。
楚勝眉心一跳,轉頭對上洛湫無辜的眼神,不由得失笑:“吾的手明日怕是要廢了。”
洛湫的臉上帶着歉意,眼底卻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我不是齊博士,下手不太知道輕重,不如陛下把齊博士叫回來吧。”
楚勝将洛湫的神色盡收眼底,含笑道:“無妨,吾的手廢了就用你的爪子賠。”
洛湫立刻松了手上的力道。
這暴君雖然臉上笑眯眯的,轉頭可是真會剁他手的。
他替楚勝揉了會兒手腕,合上醫療箱轉身的同時,将藍色的藥瓶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雖然楚異也是他的仇敵,但他卻沒有理所當然接受仇敵示好的打算,他和楚異之間,還是兩清比較好。
那人治愈他的腺體,他幫對方治一治電擊環的傷,日後動手就不必在意情面了。
“我去把醫療箱還給齊博士吧。”洛湫提着箱子就要跑。
楚勝将白貓的心思盡收眼底:“不急。”
洛湫的腳步生生停在了原地,他回頭對上暴君含笑的眸光,問:“陛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楚勝朝他伸出了手,燈光打在那隻手上,好似将皮膚直接穿透了一般:“你忘了吾的手套。”
洛湫想起了那雙黑色的皮質手套,他轉去裡間拿了出來,一邊問:“陛下為什麼要戴手套?”
把自己全身上下都遮得嚴嚴實實,連手都不放過,看上去清冷禁欲,誰知道究竟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楚勝由着洛湫握住了他的手,一邊好似給他套着手套,一邊趁機摸他的手探着,他笑着望着洛湫,感受着掌心那份溫熱。
洛湫的手比他的小一些,但手指細長,十分好看,那隻雪白的手交疊在他的手上,讓人忍不住想攏入掌心:“在摸什麼?”
楚勝低沉的聲音從洛湫的耳邊傳來,驚得他一個激靈,連忙迅速地給對方戴上手套:“沒什麼,穿好了。”
楚勝看着慌忙轉身的洛湫,忍不住道:“躲什麼?吾還以為你很喜歡吾的手。”
洛湫:“???”
誰要喜歡暴君的手啊!他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這暴君真夠自戀的。
但他回頭沖着楚勝說的卻是:“我喜歡陛下……的全部。”
許是這句話愉悅到了那暴君,楚勝沒有再為難他:“送完箱子,早去早回。”
這話說的,好似有多離不開他似的,但洛湫知道,那暴君就是拿他在枯燥無聊的公務處理之餘逗弄一番罷了。
洛湫将醫療箱送到齊鈞手裡的時候,齊鈞用着一種心照不宣的表情看着他,洛湫幾乎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他下意識想要解釋和反駁,但是又想到這謠言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他用愛慕陛下的借口留在皇宮,所有人都覺得他喜歡暴君,暴君也對他寵愛有加,那豈不是更方便他在皇宮行事?
這麼一想,洛湫便放棄了解釋,那暴君自己都不處理,憑什麼要他一個“喜歡陛下”的人來澄清?
頂着齊鈞那灼灼的目光,回去繼續“上班”。
在又一次替暴君暖床之後,洛湫回了自己的卧室,一天的時間過去了,但唐穆并沒有來彙報有關他艾佃伊帝國餘孽的消息,說明方宿還沒找到他哥哥。
他隻能一邊祈禱有關餘孽的消息隻是方宿的錯誤判斷,一邊思考怎麼樣在暴君收到消息并動手之前先一步攔截消息。
他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忽然覺得背後一涼,猛的回頭就看見一張俊美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洛湫一驚,頓時同對方拉開了距離:“陛下……”
對方頓時皺起了眉頭,同時洛湫也發現了眼前憑空出現在他房間裡的人,并不是暴君楚勝,而是楚異。
唇邊那抹溫和的笑容,與暴君戲谑的模樣太過不同,隻是他方才走神,白日裡又見多了楚勝,一時恍惚。
“是我吓到你了嗎?”楚異坐在他的床上,溫柔地開口。
洛湫的心跳确實加快了一瞬,畢竟剛剛他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楚異望着他,輕輕歎息道:“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我……的信息素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