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這幾天腺體受了傷,所以沒有了貼腺體貼的習慣。”洛湫的話雖然滿是歉意,信息素卻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大量外洩着。
初雪的清冷在一刹那好似越過四季随風撲來。
方宿在一瞬間晃了神,但還是抓住了一絲理智,手死死撐在假山後面:“你……要不趕緊解決一下,不行,我得離開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犯錯的。”
洛湫不經意地擋在方宿前面,卻将更濃郁的信息素引向了眼前這個克制的alpha:“我明白的,你還有重要的事,是我不該耽誤你才對,我這就走……”
洛湫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方宿的理智已經被空氣中清新的信息素蠶食,他攥住了洛湫的手腕,将人拉近,眼瞳有些迷離:“你的信息素是我聞過的,最好聞的。”
alpha的體溫逐漸升高,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洛湫看着方宿漸漸朝他靠近,被信息素徹底占據理智。
洛湫有一瞬間的心軟,随即被眼底的堅定揮散,方宿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但可惜,他是華利亞帝國的将士,也是他的仇敵。
他不再猶豫,當即高聲呼喚起來:“不,方宿少将,請您理智一點,有人嗎?來人救救我!”
這裡的動靜很快引來的周圍巡查的士兵,但這些alpha士兵也被空氣中洛湫的s級信息素引的進去易感期。
洛湫一邊捂着自己的腺體,一邊對士兵道:“腺體貼,給我一個腺體貼可以嗎?”
但是周圍的士兵沒能理會他,易感期的alpha拼命朝着未被标記的Omega釋放信息素。
洛湫冷着雙眸,敲暈了離他最近的方宿,趁着周圍的人變多,貼上了腺體貼,留下空氣中尚未散去的信息素,抽身離開。
他以最快的速度掠向皇宮大門口。
一隊人身着華利亞帝國軍裝,正等在皇宮門口,這些人洛湫都沒有見過,他們未經允許不能擅自進入皇宮,長期在都城巡防,而這些人的最前面,一道纖瘦的人影筆直站着,雖然對方的衣服顯得破舊不堪,半截手臂露在外面,還有不少傷痕,臉上也多是擦傷,頭發略顯淩亂,但那份貴族的氣質讓他站立在人前,不顯絲毫狼狽。
哥哥……
洛湫看見那人,眼眶一紅。
江浔的手上和腳踝都戴着電擊環,他站在皇宮門口,眸光卻掃視着,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不知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朝着一個方向望了過去,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眼中似點了星辰亮了起來。
洛湫鼻尖一酸,卻伸手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江浔不要出聲,對方也朝他輕輕點了一下頭。
洛湫見時機差不多,沖了出去,朝着門口那些守衛道:“方宿上将好像出事了,快,快去看看吧。”
門口的守衛一聽,面色着急,但也不敢擅自離開:“這……沒有唐穆上将的命令,我們不能離開。”
洛湫着急道:“就是唐穆上将讓我來的,好些alpha都出事了,那邊人手不夠了,快去吧。”
“不行……”
另一個士兵卻道:“你不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陛下的Omega,上次還是唐穆上将親自把人領進去的呢。”
“哦……可是我們還是不能随意離開啊。”
“快來幫忙啊!方宿少将出事了!”不遠處有士兵在喊,另一個才對着外面押送的士兵道,“你們,去幾個人吧。”
“是!”
押送的人頓時少了一半,洛湫和江浔對視了一下,兩人瞬間行動,一個起跳,身影隻餘殘影,電光火石之間,貓尾纏住一個人的脖子,又轉頭撲向另一個,将剩餘的士兵全部打暈了過去。
洛湫拉住江浔的手,朝着皇宮外掠去。
“你以前……都不會這些的。”江浔突然開口,喉間滿是澀意。
洛湫身形一頓,将人帶到一個隐蔽的地方,甩開了後面大聲喊着“有人劫囚”的追兵。
“哥。”洛湫看着滿身傷痕的江浔,神色複雜,鼻尖的酸楚終于忍不住沖了上來。
江浔什麼也沒說,隻是和洛湫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片刻後,江浔才松開洛湫,寵溺地刮了一下對方的鼻子:“你變了很多,但是能再見到你,真好。”
洛湫彎了彎唇角,笑道:“哥,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似乎是洛湫這麼久以來,露出的第一個笑容,有些勉強,但帶着欣慰,發自内心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