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繁一這天八點多收工,回到酒店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他懷疑程其江在他身後安裝了監控,頭發才剛吹幹,程其江就給他打電話了。
“來我房間。”
程其江就住在他隔壁,賀繁一拿上手機就直接過去了。
晚餐已經送來了,還備了紅酒。
沙發前有個圓形矮桌,賀繁一就把東西都擺在上面,跟他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吃東西喝酒。
喝的有點熱了,賀繁一脫外套,裡衣的袖子也往上撸了撸。
每天拍打架的戲份,身上難免有受傷,程其江眼睛一瞥,就看到他胳膊上的青一塊紫一塊。
賀繁一注意到他的視線,不由調侃道:“程總看到我這麼敬業,是不是又要給予關懷慰問了?”
程其江沒說話,放下酒杯,起身離開了一會兒。
再回來時,手裡拿了一個黑色的禮盒。
賀繁一好奇探頭,程其江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手表,捉住他的手腕,給他戴上了。
賀繁一收回手,盯着那塊表,眼睛無聲睜大了些。
他早就混迹時尚圈,對那些早就奢牌爛熟于心,更何況這塊是他種草許久沒買的,得要兩百多萬呢。
程其江:“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啦。”賀繁一回神,取下手表,放回禮盒,推還回去,半真半假地玩笑,“不過程總還是别太慣着我了,慣壞了以後可怎麼辦呀。”
“那就繼續慣着,難道我慣不起?”程其江再次取出手表,不容置疑地給他戴上了,然後手往下滑,就勢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對着他舉起酒杯。
賀繁一沒再多說什麼,笑着也對他舉起酒杯。
給資源,給人脈,給投資,給禮物……一步一步的越追加越多。
連對替身都這麼大方,何雨欽要再不回來,這人是不是要直接給他送房了?
賀繁一沒怎麼吃東西,酒倒是喝了不少。
他一喝酒,臉就一片绯紅。
身體往沙發上倒去,腦袋直接仰枕在上面,才洗過的黑發松散地鋪在腦後。
他怔怔地盯着天花闆,原本淩厲的黑眸此時如含着水汽一般,濕漉漉的,身上那種極具攻擊性的氣質仿佛全都消失了,好像看着很好欺負。
感覺人影靠近,賀繁一掀開半閉着的眼睛,程其江扶着他坐起身來,喂他喝了點水。
程其江手臂圈着他,賀繁一幾乎就是整個人都歪在他懷裡。
程其江放下水杯,目光灼燙地盯着乖乖靠在自己臂彎的人,擡手摸摸他的面頰:“臉好紅。”
賀繁一沖他笑:“一定像猴屁股,很好笑對不對?”
“不。”程其江喉結滑動,聲音都低啞起來,“很漂亮。”
賀繁一黑眸裡,清晰着映着程其江靠近的臉。
“程總。”賀繁一忽然出聲,輕笑望住他,“您喝醉了。”
程其江低頭看抵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再擡頭時,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那股濃烈渴求的欲/望不再遮掩克制,如同火山岩漿一般噴薄迸發,幾乎立馬要将人吞噬殆盡!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程其江咬字很重,不同于之前幾次相對溫和的試探,他猛地扯開賀繁一的手控制住欺身而上,那種壓迫感可以說有些吓人了。
賀繁一卻又在他的唇已經要吻上的時候,豎起食指壓在他的嘴唇上,再次将他隔開。
“程總沒醉。”賀繁一對上近在咫尺霎時間冷沉的面孔,微微歪頭,仍是輕輕地笑,“可是我醉了,現在頭有點暈,想休息一下。”
程其江死死盯着他。
賀繁一和他對視,目光不閃躲。
掐在腰上的手如同鐵箍一樣,力道極重,他是有些吃疼的,但面上沒有顯現出來。
賀繁一收起食指,改為手掌,輕撫上他的臉:“我想休息,好嗎程總?”
過了好一會兒,腰上的手終于緩緩松懈,程其江放開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着他。
賀繁一身體往後靠了靠,閉上眼睛。
不出片刻,他聽到離開的腳步聲。
賀繁一以為他隻是到套房的别處去呆着了,沒想到,很快又聽到了關門聲,他直接離開了。
賀繁一睜眼,緩了緩神,站起身拿上外套,回自己房間了。
然後,從那晚開始,直到客串戲份拍完,賀繁一都沒能再見到他。
萬景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
“繁一哥,最近怎麼沒見程總給你打視頻了?”
不僅不打視頻,還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賀繁一沒立馬回他的話,他自己在那兒腦洞大開。
“該不會覺得對你膩了,又去換那個什麼蘇放當替身了吧?你們這還輪班制呢?”
“…………”
“或者,他知道何雨欽回國了?去找正牌了?”
“他不知道。”何雨欽剛才還高高興興地給他發自己做的排骨呢。
“那是怎麼回事?”
好像不給他解惑的話,他今晚就睡不着了,賀繁一于是道:“也沒什麼,就是我得罪他了。”
以為程其江對何雨欽愛得瘋狂,跟他這個替身頂多搞搞暧昧,牽手摟抱一下玩玩角色扮演,以此緩解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