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親我的?不對,你親我幹什麼?”池北年語無倫次,上次親是為了測試“親親券”,這次可不是。
“遊戲裡又不是真的,你急什麼?你和我都是男的,親一下怎麼了?”許恪誠盯着他,片刻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男的和男的親才奇怪吧!”池北年抹抹嘴。
“你又不是gay,你怕什麼?難不成被男的親幾口,你就喜歡男的了?大驚小怪。”許恪誠說話時仍盯着池北年的唇,被抹了幾下後更紅了,他咽了咽口水。
此時燈光昏暗,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眼前人。
“那你說為什麼親我?”池北年不依不饒地追問。
“怕你入戲太深。”許恪誠漫不經心地回答,遊戲世界裡隻有他們是真實存在的人,其他NPC再像人也隻是一串數據;池北年這個人魚設定已經出現過被幹擾意識的情況,他必須做點兒什麼,不然真的可能會出“意外”。
池北年心中一跳,口是心非地反問:“你會這麼好心?”
許恪誠冷笑:“我就是想占你便宜,滿意了嗎?”
池北年瞪了他一眼,耳邊回響起那句“怕你入戲太深”,再看看他吊兒郎當、東張西望的模樣,心裡的疑惑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接下來他們又找了幾個人閑聊,内容大同小異,再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從酒吧出來,他們去探索第三條路,可是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被一扇漆黑的金屬門擋住,上面貼牌:工作空間,閑人免進。
池北年在想要不要暴力破門的時候,餐廳經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
若不是看到門上的影子,他一定會被吓到。
“貴賓們,夜已經深了,請盡早回房休息。夜間行船會有些吵鬧,關好門窗會安靜一些。”經理目不斜視,隻盯着池北年一人。
池北年點頭,摟着許恪誠往回走。
回到房間,許恪誠趴到窗上向外看,近處的海水在船體燈光的照射下翻湧着光,遠處漆黑如深淵。
“你想開窗?”池北年來到他身後,與他一同遙望遠方。
“不想,太冷。”許恪誠拉上窗簾,轉身正對他,“你猜今晚會死幾個?”
“一個。”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死的一定是四個非人類之一,大概率是熊富。
熊富在餐廳的表現太差。
船主不會留沒用且能吃的家夥,浪費糧食。
【叮咚!】
【人魚王子每晚睡前都要為第二天的飲食做準備,請用工具獲取餐食吧!】
【注意!此過程會有點疼,貼貼可以緩解疼痛哦!】
哦你爺爺哦!
許恪誠無語地閉上眼睛。
“我勉為其難讓你貼貼。”池北年從冰箱裡拿出針管和血袋,三兩下組裝好。
“我拒絕。”許恪誠躺下,撸起袖子露出纖細的胳膊。
針頭刺進皮膚的那一刻,他疼得眼冒金星,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努力轉移注意力卻無濟于事。
項目組那幫人到底設置了幾級疼痛……
他差一點就忍不住要去抱池北年了,現在還不行。
他咬緊牙關,低頭看向胳膊上粗大的針管,暗紅色的血液慢慢被吸入;視線上移,池北年專注地盯着針管,兩隻手很穩,生怕針頭會動。
“還差一半。”池北年稍微松了口氣,擡眸見他整個人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疼得幾乎失去意識。
明明貼貼他就不疼了,可這人竟然拒絕!
活該疼死!
他心裡罵罵咧咧,身體卻很誠實,固定住許恪誠的胳膊後,他把他扶起來,讓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額頭抵上去的那一刻,疼痛直接少了一半。
許恪誠喘着粗氣,失焦的雙眼漸漸聚焦,池北年微微敞開的衣領露出一片雪白,他怔怔地盯着那裡,無力地扯扯嘴角。
等到了。
他像小狗一樣往池北年懷裡拱,直到鼻尖碰到那片雪白。
全是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