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木你吃這個!”
嘴裡的還沒咽完,某人又将剝好的蝦遞了過來,黑線一秒後我還是選擇了接受對方的好意,緊接着剝了一盤給他。
南雲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是在做夢嗎,鈴木竟然親手喂我吃東西……”他捂住臉,泫然欲泣地說。
我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
“哪有親手喂啊,我剝完後是放盤子裡又沒送你嘴邊。”吐槽完後,我讓路過的服務員再上一瓶酒,繼續道:“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哎,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可以跟我說說。”
總覺得這小子變得越來越沒安全感了,對于常年刀尖舔血的殺手來說心理素質變得這麼差可不行,要是遇上點事直接喪失行動力那可是很容易被趁虛而入的。
心裡莫名有些不安,畢竟我的第六感向來是超級準的,等酒上來後我立馬灌了半瓶,但因為度數太低所以根本沒能麻痹自己。
而之所以會選擇這種十幾度的清酒……
“我也想喝。”
“…”
“鈴木鈴木鈴木——”
小學生麼!不對,現在小學生都不會靠這麼直白的撒嬌來讨要東西了,這人是還處在幼稚園階段嗎?
“不行,你還是未成年,法律禁止了飲酒。”
“哎呀這種法律都是很彈性的啦,而且這裡是私人餐廳又不是酒吧,偷偷喝點沒關系的~”
可惡,憑什麼我苦苦忍受到成年才碰酒,這小子隻需要撒個嬌就能破例啊?
不過一周目的記憶還曆曆在目,酒精這種東西對于南雲來說還是太超前了,但既然他都這麼想要了,隻是嘬一點點的話…應該沒關系吧。
無奈之下我隻好答應,拿起桌邊的銀勺從杯口接了一點酒,一勺的分量特别小,起初看他的表情還有些不滿,但當我伸手将勺子遞到他嘴邊的時候卻又莫名其妙紅了臉,然後伸出舌頭一舔而盡。
像小貓一樣。
“……好奇怪的味道。”
我就知道會是這種反應!喜歡甜食的大多都不習慣這種類型的清酒,南雲以後真想要入門品酒的話那也隻能從果酒米酒這種類型下手,其他刺激性的一概都不能碰。
“好難喝,喝完還有點想打噴嚏。”
“第一次都這樣啦…”說到底就是個小孩子,我先前完全就是在瞎緊張,“喏,紙巾給你,努力把噴嚏打出來就舒服了。”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莫名有種當媽的錯覺,沉默半秒後我迅速調整好狀态,繼續這頓晚餐,而南雲也從酒精的狀态中掙紮出來——這小子不信邪非要再多喝幾口,我便幹脆把手裡剩下那杯全遞了過去。
喝的時候甚至全程緊皺眉頭,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在喝毒藥。
不僅不會喝酒、酒品還不怎麼好,雖然還沒有到四村前輩身邊那位金高的垃圾酒品程度,但隻要一想到這小子喝醉後也會口吐惡言,瞬間便失了言語。
南雲顯然還沒完全清醒,帶着一身清冽的酒氣迷迷糊糊地從對面挨着我坐進沙發深處。他起初蹭過來時隻是歪着頭靠在沙發背上,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呼吸間也帶着清淺的酒氣。
酒意似乎褪去了些,卻換來了更深的慵懶。他身體一軟,像一隻困頓的黑貓,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栽倒下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不偏不倚地枕在了我的大腿上。
“唔…”對方發出滿足又模糊的鼻音,臉頰無意識地在我腿上蹭了蹭,那片肌膚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驚人的熱度,燙得我心頭一跳。
真是要命。
我歎了口氣,目光掃過桌上冰鎮過的酒瓶。指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伸過去握住了瓶身,寒氣瞬間刺入掌心,激得身體也一齊繃緊。一分鐘後我攤開被凍得有些發麻的手掌,感受着那刺骨的涼意逐漸變得溫順,才輕輕覆上他滾燙的臉頰。
冰涼的掌心一貼上那片灼熱,南雲便舒服地喟歎一聲,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微微睜開一條縫,并失焦地看向我,含糊地低喚:“小鈴木…”
那聲音帶着醉酒後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像羽毛搔過心尖。
我穩住波動的情緒應道:“嗯,我在。”輕輕揉了揉他柔軟順滑的黑發,觸感好得讓人流連。
看他似乎稍微安分了些,我擡手示意服務員要了杯涼水。然而隻是一個扭頭的短暫間隙,腰間便猛地一緊。
他竟然直接翻了個身,由枕着變成側抱着我的腰,整張臉都埋在我的小腹處,手臂像藤蔓一樣緊緊纏住,力道大得驚人。
“喂,南雲…”我尴尬地低聲喚他,伸手試圖将他環在我腰上的手臂拽開一點。可剛一用力,指尖卻觸碰到一個更棘手的狀況——他還用牙齒叼住了我衣服上的扣子!隻要我再用力拉扯一分,那脆弱的紐扣就會應聲崩開。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他灼熱的呼吸,一下下地、執着地熨燙着我緊繃的腰。
那股熱意似乎順着神經一路燒了上來,讓我的耳根也跟着發燙。心跳在寂靜中擂鼓般喧嚣,與他不律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在狹小的沙發空間裡彌漫開一種難以言喻粘稠而危險的暖昧。
這家夥,醉酒後還真是會給人添這種要命的“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