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黏人。
感覺這一年多以來吐槽了無數次這點,曾經還會忍不住出言提醒一兩句,現在已經疲憊到幹脆破罐子破摔了。
去海裡泡着他非要擠到我身邊濺起水花,買瓶冰飲他也要寸步不離地跟着,現在更離譜,連我把自己埋進沙坑裡享受日光浴,他居然也想鑽進來共享同一個沙洞!
“走開啦,本來這大夏天的身上就很熱,你還跟個小火爐似的鑽過來。”
“鈴木你冬天可不是這麼說的!”南雲見鑽沙坑無望,索性耍賴般地躺倒在我旁邊的沙地上,胳膊有意無意地蹭着我的肩膀,“明明冬天還會主動把手往我的兜裡揣,現在卻翻臉不認人了。”
我斜眼瞥他,毫不留情地戳穿:“那是因為冬天冷,你身上暖和。”
“可惡…再也不要來這種地方了,下次我們去雪山!”
小心思完全不演了,直白得讓人想捂臉。
撇過腦袋完全不敢回應這份感情,心跳快得感覺能把身上的細沙都給震下去。但這加速的心跳并非是戀愛方面的悸動,而是強烈的心虛與不安,隻能用離開這個世界後會将大家的記憶抹消來安慰自己。
頭頂的太陽越發毒辣,刺得人睜不開眼。我摸索着抓起旁邊的白毛巾一把蓋在臉上,隔絕了強光,也隔絕了南雲那過于灼熱的視線。
赤尾:“哈哈哈哈哈,鈴木你這身子埋在沙坑裡隻留個腦袋在外面也太好笑了!”
坂本贊同地附和:“确實有點奇怪,尤其這個蓋在臉上的毛巾還是白色的…嗯,像死人一樣。”
赤尾:“……”
空氣瞬間凝固了。幾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我剛想開口打破這尴尬的寂靜,結果突然伸出一雙手抱住了我的肩膀,力氣大到扯得我沒忍住嘶痛出聲——他就這樣硬生生把我從沙坑裡拔了出來!
“你在鬧什麼啊?”
當事人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緊緊地圈住我的肩膀,偏高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來,加上剛從沙子裡出來本就悶熱,我瞬間汗如雨下,反手就是一巴掌拍過去。
真的熱死了啊!
“好痛…”
“我打的是你大腿,你捂臉叫什麼。”
這麼漂亮一張臉我才舍不得打,說到底南雲這瘦胳膊瘦腿兒的實在是讓人難以下手,也就胸上肉多點,但如果我專挑那塊肌肉打多半會被誤解成調情,于是最終的落地點變成了稍微還算有點肉的大腿。
但這好像讓他更亢奮了。
“小鈴木!我們去沖浪吧!”他瞬間把剛才的挨打抛到腦後,指着遠處的海浪興緻勃勃地提議。
“不去。”我斬釘截鐵地拒絕,隻想原地躺平,“你和坂本去吧。”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死宅,要不是因為任務非必要我是絕對不會出門的!之前和天弓他們玩的那天已經讓我萎靡不振好久,尤其是被坂本南雲赤尾他們三個分别親了一次…現在搞得我總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個人,是吉祥物玩偶。
“又在嘀咕什麼呢,什麼吉祥物玩偶。”赤尾莉昂躺到我身邊來,藍色的發絲被鹹濕的海風吹起,與我的頭發在空中短暫交纏,有幾縷調皮地拂過我的臉頰,又輕飄飄地散開,撓得人心癢癢。
“鈴木你要不去看看精神科吧,總是自言自語。”
“莉昂你又在開我玩笑了。”
“噗嗤,反應好冷淡哦,沒以前好逗了。”
“我以前也是這樣吧!”
話音剛落,她便伸手在我臉上胡亂揉搓起來。我立刻不甘示弱地反擊,彼此很快在細軟的沙子裡滾作一團。笑鬧間不知怎麼就變成了沖浪比賽,被海風和浪花激起的腎上腺素讓人暫時忘卻了煩惱。
直到渾身濕透精疲力盡地回到沙灘,我才發現南雲正抱着膝蓋坐在那裡,用一種混合着委屈和控訴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這股莫名的心虛感是怎麼回事……就像背着家貓撸了外面的野貓還被發現了一樣。
“為什麼赤尾可以、我卻不可以?!”
好熟悉,這句式好像上周才出現過一次,隻不過那次對象是牛頭。
“女孩子之間貼貼有什麼問題?”赤尾莉昂單手叉着腰,“晚上我還要和鈴木睡一張床吹枕邊風呢,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