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明坐着出租車,一路來到了城郊外。到了墓園,天已經有些擦黑了,程明明下了車,看着寂靜的周圍,也不知道一會兒該如何回去。
程勝男的墓碑在山的半腰處,程明明爬到了地方,發現程勝男的墓跟周圍比較起來幹淨許多。
程明明記得自己上次來還是一周前,自己那時将周圍都收拾了一遍,不可能過了一個星期還是這麼幹淨。
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可能是有人幫忙吧!程明明将剛才在山腳花店買到的花放到了程勝男的墓碑旁。
“今天比較匆忙,沒買到你喜歡的非洲菊,等下回來的。”程明明對着程勝男墓碑上的照片說到。
她看着程勝男的這塊四四方方的墓碑,此刻正沉靜地站在墓園當中。程明明放眼望去,墓園裡有成千上百座墓碑,無論這些人活着的時候有着多麼激烈的愛恨情仇,此刻也都默默地沉睡在這裡。
那麼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如果一切注定都留不住,那麼為什麼還要去拼搏呢?就好像程勝男辛苦奮鬥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想到這裡,程明明的心中就更恨了。
去年程勝男曾和程明明談過心,那時的程勝男十分健康,她少喝了一些酒,有些醉醺醺的。她跟程明明說了很多話,說了她的理想,說了她很欣慰程明明如今的樣子。
她很客觀地分析了程明明的性格與能力,并且希望将來有一日,程明明可以和自己一起努力,實現夢想。
美好的生活已經看得見曙光了,可偏偏這個時候,程勝男不在了。
程明明想到這裡,心都要碎了。明希面包店是程勝男一輩子的心血,如今卻被人弄成了這個樣子。他們竟然好意思說還會有辦法?
當年為了明希面包店更好的發展,程勝男加入了付氏。雖然付氏帶給了明希面包店更多的資源,但是程勝男也漸漸發覺很多事情開始不受自己控制了。付氏的管理理念有些與程勝男背道而馳,可為了公司的安穩和手下的員工,程勝男也不得不隐忍不發。
如今程勝男沒了,這些人怕是更加随心所欲了。
程明明一直相信人死如燈滅,現在的明希還能念着程勝男的好。可再過幾年,大家怕是就忘記曾經還有過程勝男這個人了。
可是,她又能做什麼呢?程明明要面對的是付氏,是全世界都知名的大企業。她對于付氏,就如同一粒塵埃之于大山。
而且别說是付洵了,就是常青樹和方和,她目前也無法與之匹敵。
他們事業有成,是大公司的管理層,有金錢,有人脈,有社會地位。而自己隻是一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自己拿什麼去反抗他們,自己又拿什麼來查清程勝男死因的真相呢?
天漸漸黑了,程明明的心也被陰霾蒙蔽了,對方實在是太強大了,自己根本毫無勝算。
程明明雙手放在了程勝男的墓碑上,她希望程勝男在天有靈可以幫幫自己。
就在程明明沉浸在傷悲中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轉頭看去,隻見成部長的秘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的懷中還抱着好大一捧的非洲菊。
“程小姐。”秘書跟程明明打着招呼。
“您怎麼來了?”程明明有些驚訝地問到。
“我們部長要求我在程總尾七之前每天都來一趟。今天有事,就來得晚了一些。”秘書将非洲菊擺在了程勝男的墓碑前。
“辛苦您了!麻煩您幫我轉達一下對成部長的謝意。老師在世的時候沒什麼親人,身後也難免冷落。”程明明有些落寞地說到。
“還轉達什麼啊!”秘書笑着說,“您親自去見我們部長表達謝意不是更好嗎?今天上午我們部長忙,都沒見上您。”
程明明表情瞬間有些緊張,可是很快她就放松了下來。
她是知道的,自己對成部長一定是有些利用價值的,不然他不會三番四次對自己示好。隻是他的真實目的,程明明還是有些猜不透。
但是憑借自己是肯定鬥不過那些人的。既然如此,何不順勢而為,将計就計。自己現在連進入到付氏都很困難,但是成部長完全有能力幫助自己。等自己進入到付氏,查清楚真相,再想辦法離開。
雖然這個方法有些冒險,但是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程明明笑着接受了秘書的邀請,和他一起下了山。秘書親自開車,兩人向城裡走去。
付氏的老宅裡,今天是付家的家庭聚會。付洵從公司出來之後就直接去到了老宅。
老宅平時沒有什麼人住,隻有付家老太太帶着老二家的孫女住在這裡。
付洵趕到的時候,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喲!這不是付大總裁嗎?看來真的忙啊!這麼晚才過來。”付洵二叔家的小兒子-付澤大聲地說到。
沒等他說完,付洵二嬸-金小梅看了一眼她的兒子,付澤立刻就閉了嘴。
“小洵來了。”小姑付序溫柔地對付洵說到,“小清快來,你大哥來了。”
“大哥。”付清聞聲立刻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