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誰是你未婚妻啊！能不能要點臉？”程明明憤怒地喊着。

“程小姐這麼憤怒，是因為我說您是我的未婚妻，還是因為我擋了您的财路，把您的兼職攪黃了？”付洵用着最輕松的語氣說到。

程明明聽完，氣勢慢慢由盛轉弱。她低着頭，有些心虛地問到，“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程小姐這話未免有些太瞧不起我了。”付洵溫和地說到，“這些天，我總是覺得有人在偷拍自己。早上出門拍，晚上回家拍。我起初以為程小姐是被我的對手收買了，所以我就找人調查了一下。自己的保姆要是商業間諜，傳出去我還怎麼在生意場上混？我用人一定要百分之百能信任，不然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不過也沒費多大力氣。我還要跟你說一聲抱歉。昨天晚上你忙着端菜的時候，你的手機放在了島台上，我不小心看到了成部長給你發信息。他說你最近表現的不錯，讓你再接再厲，還給你發了一個紅包。結合一下你之前和我說過的話，我就明白你這些照片是拍給誰的了！”

見程明明不語，付洵繼續說到。“程小姐想腳踩兩條船，掙雙份錢，難道就不怕有一天船翻了，自己被嗆到，什麼都撈不到？”

“你威脅我？”程明明說到。

“沒有。我隻是相信程小姐是聰明人，不會那麼短視。程小姐并非是利欲熏心之人。與虎謀皮，更不像是您的作風。”

“我是什麼樣的人，付總似乎很清楚。”話都說到這裡了，程明明逐漸放松了起來。她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擡起頭看着付洵。

“我沒付總說得那麼聰明，也沒有付總說得那麼有智慧。當初我們因為什麼聚在一起，我清楚，您更清楚。我隻想辦我自己的事情，至于你們付氏的愛恨情仇......抱歉，我沒有任何興趣。付總給我的警告我已經收到了，您放心，我會離開素城，換個城市，換個行業，重新生活。”

“程總的事情，你不查了？”付洵有些意外。

“我與恩師的感情，你們這些人都不會明白。我願意為她豁出性命，但不代表我能允許你們利用這份感情，讓我做你們手裡的刀。我現在是比不上你們，但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付總，好好活！咱們，來日方長！”程明明帶着微笑，一字一句地說着這些話。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隻是，我恐怕等不了你。付廪，也等不了你。”付洵說到，“明明有一條更快，更省力的路，為什麼要寄希望于時間和運氣呢？”

見程明明沒有打斷他說話，付洵繼續說到，“當我的妻子，和我結婚。程總的事，就是我們所有人的事，你也有了和他們鬥法的資本。”

“無聊。”程明明白了付洵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我今天不是在跟你求婚，我是在給你提供一份工作。”程明明身後，傳來了付洵急切的聲音。“你隻需要是付總的夫人，不需要是付洵的妻子。我們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三年後，我們以感情破裂為名離婚。我會分給你一筆錢，這筆錢足夠你在任何行業站穩腳跟。我會把明希分給你，你可以帶它走，完成程總生前的願望。”

“你說我不是一個利欲熏心之人，可我看，你才是。”程明明轉過身，壓抑着語氣中的沖動，努力平靜地說到。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因為這些物質出賣自己？你為什麼認為程勝男會養出一個為達目的，不惜出賣自己靈魂的女兒？”程明明滿臉通紅，眼中含淚地說到。

“我沒有讓你出賣自己！”付洵見程明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到。

“你太自大了。你也無知。你不了解婚姻對于女性而言意味着什麼。”程明明搖着頭，嘲諷地說到，“你是不是以為你把一切都計劃得頭頭是道，一切都會按照你的計劃實施？你覺得這是對我的恩賜？我一定會感恩戴德地接受，然後兢兢業業地完成你派下的所有任務？”

程明明邊轉身向前走邊說，付洵連連後退。

“你也看到了你母親對我是什麼态度？當付總夫人，不當付洵的妻子，難道就不需要和你們家那些魔幻親戚接觸了嗎？你們家讓你娶白小姐，你不娶，轉頭來娶我？你覺得她們會怎麼想我，又會怎麼拿我撒氣？”

付洵踉跄地跌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程明明繼續說到。

“我看出來了，你和你那個叔叔鬥得跟烏眼雞一樣。你看他不順眼，他也想除掉你。剛才你的一番話，也幫我把他得罪了。你覺得我真的成了付總夫人之後，他會怎麼對付我？我和他之間添了你這個新仇，再加上老師這層舊恨。他現在怕是恨我恨到了骨頭裡。”

程明明越說思路越清晰。“付總，你我門不當戶不對，差距懸殊。這件事情，如果失敗了，你最多付出一些錢和股份，大不了就不當付氏的總裁了。可是你終歸姓付。吃年夜飯的時候，你們終究要坐在一起的。但我不一樣，我是他們心中‘來路不明，心機叵測，貪慕虛榮，一心隻想攀附的’壞女人。如果失敗了，我身敗名裂，名聲盡毀，連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我們的賭注不一樣。”程明明看着眼前皺着眉，一言不發的付洵說到，“我們從未平等過。”

“我會幫助你。”付洵直視着前方，對着空氣小聲地說了一句。

“你連你自己都保不住，拿什麼幫我？”程明明這句話，好像一記重錘，砸在了付洵的心上。不知道是否是程明明的錯覺，她竟然覺得付洵的表情有了一絲痛苦。

将所有的話都說完，程明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付洵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