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個咖啡店。
羅北難得收起了笑眯眯的表情,嚴肅道:“你已經進任務了。可以理解為,任務開始後,這就已經不是你原來生活的世界了。好在這個區域異化程度不深,如果在更高難度的任務裡,抓走你的可能就不是警察,而是叢生的鬼怪了。任何時候,都要萬分小心,不得幹擾這個世界正常的秩序。”
衛靈峬一臉懵懂點點頭。
羅北老神在在地抿着咖啡:“這就是你的同事,布布,你們可以互相自我介紹一下。”
布布穿着一件無袖背心,三角肌和肱二頭肌随着布布害羞玩手指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她腼腆開口,聲音像蚊子一樣:“你...你好,我叫布布,入行一年。我是進攻型調查員,我的天賦是...是判官筆。”
說完便害羞地低下了頭,臉看上去紅透了。
衛靈峬忍俊不禁,努力正色道:“我叫衛靈峬,剛入行。天賦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可能是一個沒天賦的人。”
兩人禮貌地握了握手,随後氣氛又安靜下來。
羅北大口大口吃完了一塊草莓蛋糕,催促道:“别傻坐着了,時間緊迫。衛靈峬,我親自探過,就是個小鬼,再給你三天時間完成任務。”
說罷又消失了。
衛靈峬和布布面面相觑,但是沒有時間留給她們慢慢認識了,兩人加快步伐向外走去。
“先去宿舍看看有沒有線索,上次我看到王思思從櫃子裡拿出了屍體。”衛靈峬腳步急促,“話說怎麼可能三天完成任務啊,羅北是不是經常壓榨員工。”
布布眼睛亮晶晶地擡頭,仿佛找到了知音,抿着嘴點了點頭。
衛靈峬哀歎一聲,很快到了宿舍。
“但是你怎麼進宿舍,宿舍是要刷臉的。”衛靈峬難住了。
一扭頭,布布已經不見了。
衛靈峬愣了愣,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布布,突然,空氣好像裂開了一個小口子,一道面容從裡面露出。
正是腼腆笑着的布布。
衛靈峬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隐身道具嗎。
二人飛快地進了宿舍,此時正好有一節專業課,室友都去上課了,宿舍裡一個人都沒有。
衛靈峬直接伸手去開王思思的櫃子,卻仿佛被一股陰森的力量抗拒着,寒氣順着指尖竄到了衛靈峬心髒。
直覺告訴衛靈峬,這個櫃子絕對不能直接觸碰。
布布推推衛靈峬,示意讓她來試試
随着布布的手逐漸靠近,衛靈峬明顯地看到櫃子上萦繞着一股黑氣,逐漸蔓延籠罩住了布布的手。
布布表情逐漸痛苦起來,額頭冒出點點細汗。
她仿佛用盡全力,從黑氣中掙脫開來,隻見布布的手上的皮膚已經發紫,甚至還在向上擴散。
布布歉疚地對衛靈峬搖了搖頭。
衛靈峬拍拍布布的肩膀。
在王思思桌子上翻找起來,以前王思思的書架上擺滿了專業書籍,而現在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當當的化妝品,衛靈峬不禁想起王思思慘白的臉,打了個冷顫。
一堆化妝品的最裡面,靜靜立着一本軟皮本。
衛靈峬抽出本子,很顯然是王思思的日記本,日記本封皮上還畫着一隻可愛的小熊,她翻開日記本。
四月十四日
今天去打工,下雨了,我卻忘了帶傘。
在校門口遇到一個男生,他慷慨地把他的傘借給了我,自己卻淋着雨走了。
他人真好。
四月二十一日
我在校門口又遇到他,這是特别的緣分嗎?
我加了他的聯系方式,原來他也在盛輝商廈打工。他叫葉湛,大三計算機學院的學長。他的名字真好聽。
。。。
五月一日
放假了,我們今天一起出來逛商場。
他說過不久就是他的生日,我在商場給他挑了一份禮物——一雙最新款球鞋,他看起來很喜歡。
雖然那是我一個月的工錢,但是看到他的笑容,我覺得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的了。
。。。
衛靈峬面無表情地快速翻閱着日記本。
————直到五月二十一号。
我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他明明承諾過永遠愛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字迹越來越混亂,越來越瘋狂,紙面上還殘留着幾滴圓形的淚水痕迹,幹涸的紙頁顯得皺皺巴巴。
衛靈峬皺起眉,什麼樣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往後翻,日記戛然而止,而在日記最後被撕去了好幾頁。
恐怕從日記裡再得不到什麼線索了。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步履沉悶,落腳間隔時間很長,但卻轉眼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