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能再像無頭蒼蠅一樣被追着繞圈了,衛靈峬摩挲着手中的合照:“盛輝商廈。”
盛輝商廈位于學校東北方,直線距離約四公裡,平時學生們從北門出去後還要繞一大圈才能走到直達盛輝商廈的公交站。
而現在時間緊迫,再從北門繞隻怕不想。
衛靈峬定定神,決定從東北門翻出去,那就勢必要穿過廢棄的小公園。
恐怕危機重重。
衛靈峬激活了十張定身符,随時準備啟用。
夏日炎炎,林子裡卻是陰冷非常。樹木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小溪流水潺潺,更是吸收了大部分熱量。
平時這一定算得上個避暑勝地,衛靈峬也許會覺得十分惬意。
——如果她不知道這是兇殺現場且人工湖裡沉沒着屍體的話。
衛靈峬加快速度,隻想和布布盡快穿過這片不詳之地。
而轉眼間,身後卻傳來陰魂不散的腳步聲,不知什麼時候王思思又追了上來。
快了,生滿鐵鏽的東北門已經近在眼前了。
衛靈峬咬着牙沖刺,随後托起布布翻過了鐵栅欄,最後自己又爬了上去。
就在即将跨過去的瞬間,王思思已經逼到近前,她的手,不,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手,那雙手上布滿了黑紅色的紋路,就像一塊塊的碎片,黑色的指甲足足有三四厘米長。
她狠狠地抓住了衛靈峬的右腿,衛靈峬一狠心,直接從王思思手中掙脫出來,被王思思的指甲帶下了一大片血肉。
鑽心的疼痛感從小腿上傳來,衛靈峬的眼淚直接飙了出來,但她仍然強忍着痛跳下了圍牆。
布布扶住衛靈峬,正要繼續跑,卻發現王思思在圍牆另一邊咬牙切齒,陰森的表情恨不能直接吞吃了衛靈峬。
王思思似乎沒有繼續追上來的意思?亦或者,她無法離開學校。
衛靈峬注視着王思思,恐怕是後者,看來王思思死後被困在了自己的死亡地點,隻能在附近一片區域中活動。
她暫時松了一口氣,激活了一張治療符,符箓燃燒後化作了黑灰附在了傷口表面,衛靈峬直感覺疼痛更加錐心,腦門上大汗淋漓,臉色一白差點疼暈了過去。
衛靈峬強撐起精神,看向傷口處,雖然疼痛無比,但是治療符還是管用的,至少經過治療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淺一些的傷口甚至快速結了痂。
478路公交車停在了路邊。
衛靈峬與布布抛卻身後怨毒的王思思,上了公交車,前往盛輝商廈。
離開學校附近,衛靈峬頓時覺得渾身一輕,像是無形的壓在她身上的東西消失了。
站在盛輝商廈門口,衛靈峬和布布仰望着這座層高14的龐然大物。
要在盛輝商廈中找到一個小小的員工,難度不小。
衛靈峬跟布布找了許久,一無所獲。
已經是飯店了,于是衛靈峬跟布布進了一家面館。
“我要一份燃面,一份蔥油拌面,謝謝。”衛靈峬對着店員小哥道。
衛靈峬打量着店員,他不僅戴着口罩,将臉捂得嚴嚴實實。還跟王思思一樣,這麼熱的天氣卻穿着高領衣服,袖子蓋過手腕,幹起活來一點也不利索。
“您的小票,請拿好。”店員伸手将小票遞給衛靈峬。
衛靈峬接過小票轉身落座的瞬間,腦袋裡蓦地閃過一道靈光——那顆痣!
店員右手小指處同樣的位置,有着一顆邊緣模糊且非常大的痣,看上去比照片中更大,恐怕直徑有1cm多。
之所以對痣這麼敏感,是因為衛靈峬的爺爺,正是因黑色素瘤過世。
衛靈峬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店員,對布布耳語了幾句。
衛靈峬與布布一邊吃飯,一邊有說有笑,二實則餘光一直盯着店員。
不久,店員接起一個電話,臉上透着詭異的甜蜜,眼神中卻是驚懼的掙紮,仿佛神智受到控制:“我愛你,我當然愛你。”
“我是屬于你的,我會永遠愛你,愛你一輩子。”
承諾深情,但語調卻毫無波動,就像一潭死水泛不起絲毫漣漪。
不一會,電話再次響起。
“不要再打來了,别來找我。”語調生硬。
說罷,店員便解了圍裙摘下口罩,似乎是要收工下班了。
衛靈峬皺着鼻子,人的确是照片上的人。但是這兩通電話裡面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第一個電話不可能是王思思打來的,因為按照王思思的日記本,五月二十一日那天,男生一定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王思思傷心欲絕。
那麼第二個電話,是王思思打來的嗎?
衛靈峬見葉湛走出店門,正要叫住他直接嚴刑逼供,但一個容貌姣好、衣着華麗的漂亮年輕女生攙住了葉湛的胳膊,仿佛很相熟的樣子。
衛靈峬按兵不動,但下一秒變故突生。
葉湛狠狠地甩開了女生的手,陰瘆瘆地變了語調,竟然摻雜着幾分女性聲音,用莫名其妙的人稱提醒道:“再敢勾引他,我就殺了你。”
女生也愣在原地,像是被震懾住了,而葉湛自顧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