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嶼在早晨的地鐵渾渾噩噩地站着,他确實不會喝醉,但是會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爆炸得疼。
手機在嗡嗡地震動,他勉強騰出空間查看信息。
是來自喬思言的問候。
喬思言:「你過節到家是幾點的行程?」
喬慕嶼:「當天晚上8點吧。」
喬思言:「返程的票買了沒?」
喬慕嶼:「當然啊。」
過節的票很難買的,得敲定時間提前搶購。
喬思言:「那你退了吧,我到時候開車送你回峽濱。」
喬慕嶼:「你确定?」
從他們家到喬慕嶼工作的地方,開車起碼得7、8個小時。
喬思言:「就這麼說定了,爸媽要是問起來,你就說你單位臨時有事要提前回去。」
哈?喬慕嶼深感無語。
喬慕嶼:「哦。」
他的姐姐隻會用血脈壓制他,不争論也罷。
喬慕嶼到華廈樓下的時候,看見了俞清硯。
“清硯哥,你還好吧。”他快步跟上去。
俞清硯微笑着,“昨天,多謝你了。”
喬慕嶼和俞清硯并排站着,“說好的,你醉了要送你回去的。”
俞清硯:“周五晚上想吃什麼?”
喬慕嶼的心裡像是化了的棉花糖一樣,甜滋滋的,“咖喱雞肉蓋飯怎麼樣?”
“應該是沒什麼難度。”俞清硯應着。
喬慕嶼腳下的步子輕快起來,那天晚上的約定原來是作數的。
他們在電梯間遇到了孫組長,來慧雲這麼多天,和他說得話的時候也是寥寥無幾,因此在轉正彙報的時候,喬慕嶼沒想到自己能夠順利得留下來。
“組長,早上好!”
俞清硯和喬慕嶼同孫孝仁問候。
“你們兩個昨晚睡得很晚吧?”孫孝仁點點頭,看向他們兩個。
诶?什麼意思?
“我看你倆一個個都頂着黑眼圈,小喬你昨天不會照顧了小俞一整晚吧?”他又說道。
“那倒沒有,清硯哥的酒品很好,沒怎麼折騰。”
說好的不苟言笑的孫組長呢,其實本來也隻是一句随意的問候,不過喬慕嶼和俞清硯的心裡各有自己的想法,一時間空氣裡隻留下尴尬的沉默。
“确實,昨晚多虧慕嶼照顧了。”俞清硯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閑聊随着電梯到站進入終止,喬慕嶼和俞清硯分别前往自己的工位上。
在假期開始之前,他們有繁重的收尾工作要完成,這幾天的工作量都嚴重超負荷。
喬慕嶼敲擊着面前的鍵盤,一行行檢查文字的準确性,雖然已經轉正,但他的個人經驗和這裡的前輩們比起來還是近乎于沒有,因而感到挫敗是常有的事。
他下意識将目光投向右前方的俞清硯,從自己入職到現在,他沒有見過前輩出過一次差錯,每一項工作指标的完成率都很高,俞清硯的工作能力在人才濟濟的慧雲裡依舊出色。
不知道,前輩過節回不回自己的家鄉,他想到自己或許要有接近一周看不到這個人了。
喬慕嶼撐着太陽穴,另一隻手反複撩着三七分的黑發,立體的五官上寫滿疲憊和焦慮,上班真的好累啊!
——
休閑區,兩個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年輕人對向而坐。喬慕嶼穿着淺灰色的西裝襯衫,比起之前顯得成熟了很多。俞清硯則是身着純白色的長袖襯衣,很有電影裡溫柔學長的感覺。不知道他們聊到了什麼,兩個人朝着對方開懷大笑。
“前輩,你不會覺得最近工作特别累嗎?”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對面的人,感慨地問道。
“其實,慧雲的人才流失很嚴重,很多同事都是在工作五六年後選擇跳槽,去一個稍微清閑一點的公司過自己的日子。”俞清硯一邊吃飯,一邊回答喬慕嶼的問題。
“那你呢,你有其他的職業打算嗎?”喬慕嶼好奇地問道。
“本來,我也不打算在峽濱長待的。”俞清硯咬住了筷子,又接着說道,“不過,未來誰也說不準,你呢?”
“我,我也沒想好,來峽濱工作确實是意料之外的安排。”喬慕嶼自嘲地笑了笑,“考研失敗,才決定先工作試試的。”
“慕嶼,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孫組長的組裡已經三年沒進過新人了,雖然組長平時不怎麼樣和大家交流,但那天在彙報會上,他當着大家的面和大家誇贊了你,對你寄予厚望。”俞清硯誠懇認真地說着,不似有一點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