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靠在沙發上,安靜地觀看電影,直到電影即将落幕的幾分鐘裡。
男女主有一場纏綿十足的親吻戲,像是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挽留住對方,交付彼此。
親吻是連接兩個靈魂的開關,親到缺氧的時候,眼裡就隻剩下這個人,連世界都變得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你想試試嗎?”
“诶?”
“接吻的感覺。”
“清硯哥,你說笑了,沒有那樣的對象……”
“如果是…和我試試呢?”他平靜溫柔的眼睛裡鋪了一張巨大的網,似是要将人牢牢吸附。
!!!
他在說什麼,為什麼連起來,喬慕嶼一句都聽不懂。
“清硯哥…”
還沒來得及反應,輕盈又濕熱的吻就落在了喬慕嶼的嘴角。
喬慕嶼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你——”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比剛剛更重的吻落到了嘴唇的正中央。隻是唇肉相碰,就已經快要承受不住。
電影落幕的鋼琴曲響起,傷感落寞的曲調完全淪為了背景闆。
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俞清硯的側臉,虎口卡在他下颌拐角的位置。沙發上的席子皺巴巴得攪作一團,俞清硯往身後仰去,兩人一起埋在了沙發上。
喬慕嶼做了比醉酒後還要大膽的事。
客廳的光影搖晃着,忽明忽暗,美麗的側臉被捧在手心,微弱的光暈盛滿難以抑制的沉醉。
這場吻從小心地觸碰,變成激烈地攝奪,兩人都氣喘地發汗,心髒劇烈地跳動,就快要缺氧。
直到喬慕嶼猛然清醒過來,他立刻松開了壓在身下的人,坐了起來。
俞清硯的眼睛裡染上了不真切的情欲,他拉下卷上去的衣服。
“原來,吻是這樣的感覺呢。”
俞清硯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看着喬慕嶼。
喬慕嶼無法得知,俞清硯是因為好奇吻的感覺,把自己當做了練習對象,還是别的什麼。
“我們剛剛……”
喬慕嶼懊悔地側開臉,即便是那樣,他也不該這樣放肆……
他更不該當着清硯哥的面亵渎他,這是不對的。
可為什麼,清硯哥會突然吻他。
喬慕嶼整個人充斥着不安,原是該令他激動不已的吻,現在卻讓他完全搞不明白情況。
尤其是,其中一個當事人還一臉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你怎麼了?”始作俑者無辜地探過頭來,像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清、清硯哥,我們這樣算什麼……”喬慕嶼艱難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親吻,你不是沒有經驗,現在不就——”
“有可以互相親吻的朋友嗎?”喬慕嶼鼓足了巨大的勇氣,轉過身看着臉上還帶着紅暈的俞清硯。
“你,很讨厭嗎?”
俞清硯的話在安靜的客廳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喬慕嶼不曾了解的俞清硯,是比狐狸還狡猾的一面。
“我……”
他喘着氣,就快要昏厥過去,要說實話嗎?告訴俞清硯自己偷偷地觊觎他很久了……
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某道間隔在兩人之間的透明玻璃,直接被暴力撞開,完全不成樣子。
但是喬慕嶼是個實打實的窩囊廢。即便已經這樣了,他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不早了,清硯哥,我先回家了。”
他站起來,沖出門外,走得非常急,連手機都沒有拿走。
俞清硯莫名其妙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喬慕嶼,挫敗地靠在沙發上,如玉的臉上像是出現了好幾道裂痕。
喬慕嶼離開的背影讓他想起來,暴雨那天,喬慕嶼也是突然的失常,突然的離開。
是他…自作多情了麼。
手機屏幕亮起,每到這個時間點軟件都會定時發來消息,可是今晚俞清硯很郁悶,完全不想點進去。
他握着喬慕嶼送給自己的卡通玩偶,捏了又捏,還是不夠過瘾。
突然又反應過來,捏的是自己的臉,更加生氣了。
等明天,那個家夥來取手機的時候……
從俞清硯家裡出來,喬慕嶼迎風灌了個清醒,他快步走着,頭腦裡早就刮起了龍卷風。
前輩是個可惡的家夥……
會是他的惡作劇嗎,不,清硯哥不是那樣的人,不是會随意戲耍别人的人,可到底是為什麼。
直到躺在床上,他都是飄飄然的感覺,卧室黑黢黢的,喬慕嶼不想開燈,總覺得平日裡柔和的頂燈變得萬分刺眼,要将他整個人炙烤,嘲笑他的自以為是。
清硯哥不可能喜歡他的……
他好像完全沒辦法裝作無事發生了。
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