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老樣子,酒局結束的第二天,整個頭炸裂的疼痛,連帶着起床都是個大問題,喬慕嶼硬是麻利地起床收拾好自己,趕着早高峰離開家門。
入眼已經是十月中旬的光景了,他來峽濱也有兩個月了,說實在的,這裡對他而言依舊沒有什麼歸屬感。忙碌的工作擠占了太多個人生活,導緻他都有些點想不起了,這是一個新到的地方。
他麻木地認為,這裡和每一個自己待過的地方一樣,都需要完成一場拼盡全力的階段賽,想想還真是有點無趣。
好在,今天清硯哥就要回來了。
想到這裡,社畜味滿滿的喬慕嶼終于有了幾分活力,周身都覆蓋上了些許溫度。
“早啊!”
“早啊,小喬!”
他打起精神,和路過的同事打着招呼,模式化的日常禮儀少了點人機味,可能是終于結束了一段艱辛的加班日常,全組的同事都卸下了沉重的表情,言語都變得輕松起來。
不過,他們還得收斂一點,以免老闆認為他們太閑,又天降加班套餐。
喬慕嶼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長長地歎了口氣,盡管如此,每天的工作還是很瑣碎繁重。
他看了一眼手機消息,是俞清硯發來消息,他已經準備登機,下午就能到家。
到了中午飯點,喬慕嶼一個人端着午飯餐盒坐在休閑區,戴着藍牙耳機,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機播放的視頻。
同組的胡蝶也在休息區吃飯,坐在喬慕嶼的斜前方。許是氣氛太過安靜,她随口問了喬慕嶼幾句。
“小喬,你最近工作壓力很大嗎?”
诶?
喬慕嶼感受到了對方抛過來的視線,隻是沒聽清具體說了什麼,連忙摘下耳機,暫停。
“前輩,抱歉剛剛沒聽到。”
“哎,沒事,我是說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很大,看起來狀态不太好。”
“可能吧,最近确實有點累。”
“你剛來确實得慢慢适應,這種忽快忽慢的工作節奏就是慧雲的常态,不過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胡蝶本意是想要關心一下後輩,人文關懷是工作中最容易被忽略的環節,可也往往能夠決定一個團隊的工作效率。
“謝謝前輩,我努力。”
喬慕嶼所在小組的前輩雖然工作的時候有點嚴肅,但是私下相處起來都是很友好的同事,這點他感到自己還是很幸運的。
“在慧雲幹一段時間,确實能得到很多收獲。再去其他公司工作你還會發現,手裡的工作會越來越得心應手。”
胡蝶語重心長地安慰他。
“前輩,您在慧雲工作這麼久,沒想過跳槽讓自己相對輕松一點嗎?”
“我啊,原本也是有回家鄉找個清閑一點的工作的打算的,但是很不巧在峽濱安了家,就隻好這麼一直幹着了。”
“這樣啊。”
“對了,小俞差不多該回來了吧,前段時間他走得也急,沒顧得上問他。”
“是,他今天就到峽濱了。”
“你們倆關系還挺好的。”胡蝶笑了笑,打趣道。
“嗯…确實不錯。”
對此喬慕嶼還是有自信的,說自己是唯一去過清硯哥家的同事也不為過……吧?
“你們年紀相仿,确實更有共同話題,不過小俞神秘得很,看上去如沐春風的樣子,實際感覺很難走近的樣子。”
胡蝶皺起眉頭,回想着俞清硯平日的樣子。
“清硯哥,是真的很優秀。”
喬慕嶼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他不認為俞清硯是個很難接近的人,清硯哥是那種你對他好三分,他一定會加倍給予回去的人。
他之所以給大家留下一個溫柔卻疏離的樣子,實際是因為,他從不将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别人的身上,平淡到像是一種無所求的狀态,這也是喬慕嶼沒想通的地方。
畢竟,無所求往往代表着對一切都不報期待。
兩個人沒再繼續聊俞清硯,吃完午飯休息了會兒,就又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中。
今天,慧雲的工作人員都能準時下班了。沒有飯局,沒有做不完的數據和文件。
喬慕嶼在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套上清爽的風衣外套,湊近鏡子一看,發現眼下的黑眼圈還沒有完全恢複,果然随着年齡增長,人體代謝和修複的功能都在與日遞減。
他下了電梯,接到了俞清硯的電話。
“慕嶼,我到家了。”
“嗯,晚上你想吃什麼?”
“你這話的意思,是默認我可以點菜了嗎?”俞清硯的聲音越靠越近,甚至能聽到他在家裡走動的聲音。
“說來聽聽,假期我可是一直有在進修廚藝呢。”
“是嗎?那我可就開始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