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招很有用。
猝然間,天空傳來一道刺耳鳴聲,伴随着陣陣熱氣。
沐夕晚當即擡頭去看,還未看清就被一股巨風襲面,踉跄退出好幾步,再睜眼時便對上了一副愠怒的火紅眼珠。
巨大的陰影下,看着比自己大了不知幾百倍的巨獸,沐夕晚陡然僵住,“那個……你别告訴我這就是你說的坐騎。”
長滿耀眼紅羽的火鳳站在夜色下,絲絲火光纏繞,渾身散發着一種強大威壓,兩隻眼珠好似華麗的紅寶石,若非此刻攜着對于入侵者的怒火,該是極漂亮且具神性的。
系統同樣有點懵:【我明明記得是個貓的啊……或許……他不止一個坐騎?】
開什麼玩笑?
沐夕晚心中大駭,随着火鳳的靠近,雙腿不由自主打起顫,光是那點點靈火就燙的她腦子極度恍惚。
“這根本沒有被追殺的可能好吧!”
“不行!絕對不行!”她下意識就想掏出尋救符,卻被系統攔住:【住手!要是被季淮安發現你擅闖禁地,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以季淮安的為人,斷不會行徇私枉法之事,更别說是對毀了自己清譽的沐夕晚。
“那怎麼辦!等死嗎?”
她身上沒有靈力,看不出高深,火鳳原本還有些戒備,此刻瞧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全然沒了顧慮,徑直朝她脖頸啄去。
速度太快,來不及反應,沐夕晚本能地擡起胳膊擋住臉,緊閉雙眼。
啊啊啊!死系統我恨你!
要死了要死了……
然而隻聞一聲慘叫,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到來。
緊接着的是一陣死寂。
黑暗中僅剩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許久後,沐夕晚才從恐懼中緩過來,小心睜眼,隻見火鳳整個倒在雪地裡,一動不動。
“啥……啥情況?”
【……好像是……那石頭搞的鬼。】
火鳳似乎原本的目标就是那石頭,隻是還未靠近,石頭竟忽然散發出一道極強的力量,直接将它擊飛了出去。
幾乎瞬間,沐夕晚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哪還管得上石頭,擡起腿就要跑。
媽耶,傷了這鳥估計得拿命償吧。
好巧不巧,剛轉身就撞上個人。
昏暗的月光下,恰能看清,那男人身着藍袍,一頭雪白長發随意半紮,面容清秀,叫人猜不透年歲。
此刻似是很不悅,眼角微微皺起。
該不會是青山月吧……
系統給予肯定:【完了,全完了。】
沐夕晚:“……”
她保證沒人比她更倒黴了。
“你是何人?”青山月冷聲問。
破罐子破摔,既然如此,那就開演吧。
沐夕晚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好表情,又努力擠出兩滴眼淚,露出被灼傷的手腕,捂着鼻子抽抽涕涕道:“小……小女子乃是……新來的打飯弟子。誤入此地險些被傷,多虧仙長到來将那鳥獸給震懾住了,否則……我不敢想會是何下場嗚嗚。”
她絞盡腦汁才想到這麼個職業。
打飯弟子,适合凡人且存在感極低不易被查,完美。
系統恨不得自戳雙目:
【……你在演什麼?】
“小白花啊。”
【呵呵。我看你是綠茶演上頭了……】
“啊?不都一樣嗎?”
“哦~”青山月一眼看破,頗有興緻地勾了勾唇,步步緊逼。
“這位小女子,你擅闖禁地,又打傷了我的寶貝疙瘩,該當何罪呢?讓我想想,是五馬分屍還是浸豬籠,還是說……”
清朗含笑的聲音透着一絲陰翳,沐夕晚呼吸一滞,他這是看到了?
沒立馬殺她,是不是還有希望。
她決定再狡辯一下:“别啊,仙長,天地可鑒,小女子一介凡人,斷沒有能傷了您神獸的本事啊,您一看就是個深明大義,心懷蒼生的大好人,一定不會冤枉我的吧?”
她可憐巴巴地望着他,一雙眼中滿是期盼。
青山月故作失望:“可惜哦,猜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我倒是看清了,是你頸上那塊石頭作的祟,這樣吧,念你是初犯且是無意之舉,留下石頭,饒你不死。”
敢情你是看上我石頭了。
沐夕晚暗暗鄙夷,雖然剛剛沒見證那石頭的光輝時刻,但也知道了它非同尋常,青山月這麼一說,她現在就更堅信它是個寶貝。
寶貝豈有輕易讓人的道理。
她努力裝出一副強顔歡笑的模樣:“仙長啊,您就别為難我了,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萬萬不能随意送人的,否則我家祖宗半夜會來找我算賬的,一個不高興沒準還會去叨擾……您。”
“少廢話,還活不活了?”青山月顯然不想松口,語氣都冷了幾分。
“活活活!”比起命,寶貝還是差了點。
沐夕晚知道沒有餘地,戀戀不舍地取下石頭,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恭敬遞過去,“請仙長笑納,收了它可就不能殺我了哦。”
哪知原本發着淡淡藍光的石頭,到了青山月手中,瞬間就黯然失色。
沐夕晚瞪大雙眼,驚叫一聲:“看到了吧!我家祖宗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