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人親弟弟是修真界仙盟大佬,穩坐皇位也無人敢置喙。說起來,這也是當年北沐滅國原因之一,奈何人後門太強。
不過一般情況下,修真界是不可過多幹擾凡界的,定還有其它因由,至于是何,直到故事爛尾也沒揭露。
沐夕晚越想越覺得氣。
禽獸!這能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下一秒,她撸了撸袖子,怒氣沖沖地便朝那幾名将士追了上去。
“哎你去哪?”南宮錦連忙跟上。
對付幾個凡間官兵并不難,幾張符紙就将人救了下來,難的是如何安置她們。
陽光照不進的小巷裡,看着驚魂未定緊緊抱在一起的母女,沐夕晚面露難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兩個北沐人沒有戶籍,怕是不論逃到哪,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帶去修真界無疑是個好辦法,隻是在那裡若無人照料,也照樣難以生存。
至于她,且不說身負反派重任,每日刀山火海,一堆姜知荞那般的人都夠她好受的,更别提抽身照顧人了。
南宮錦看出她的為難。
她雖手持極品符紙,卻說自己是個凡人,渾身上下确也毫無靈力,甚至可能比他的殘靈根還要慘,想來在家中處境亦與他相差無幾。
視線忽而停在女孩那雙炯炯的眼中。
他心下一動,走上前,指尖緩緩搭上她的眉間。
她眨巴眨巴靈動雙眼,竟也不怕。
忽然,南宮錦臉上綻開一個釋然的笑容,語出驚人:“這孩子竟有靈根。”
“靈根?”沐夕晚眸光一動,緩了口氣,大喜道:“有靈根便可入仙門,太好了!”
“靈根……”
仿若聽到天大的好消息,女孩母親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拉着女兒跪到二人面前。
“謝謝仙長!仙長們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還望仙長救我母女于水火,帶小女入仙門,我們将來定将當牛做馬報答二位。”
說罷,重重磕了個響頭。
“快請起。”南宮錦将她們扶起來,鄭重提議道:“我乃冰鳥族少主,若不嫌棄,你們可願同我回冰鳥族,從此做我的幕僚?”
他雖處境艱險,但少主的名頭在,隻要避過南宮洛川,悄摸保住兩個凡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另外,他亦有私心,自己實力低微,欲東山再起,奪回權利,定少不了他人的幫助。
打小培養起的人更為忠心。
互利共赢,豈不美哉。
女孩星眸明亮,臉上挂着甜甜的笑,重重點了點頭。
将手伸向南宮錦,被他牢牢握住。
幕僚?
看來南宮錦這次是真下定決心了。
這姑娘眉目凜利,臨危不亂,想來便是個極伶俐的,日後沒準真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養成系,好磕哦。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沐夕晚嘴角一翹:“怎麼會,人家也很忠心呢。”
*
南宮錦将母女二人安置在自己房間。
午後時分,衆修士皆出門捉妖,整個客堂内零星坐着幾個人。
南宮錦遞上一杯熱茶,看着面前愣愣望着窗外出神的少女,熱切詢問:“敢問沐兄乃何門何派之人?日後也好聯絡。”
說到後面時,他的聲音不由弱了幾分,一股熱氣不經意間又湧了上來。
心中下意識産生鄙夷的情緒,複又想到她先前說過的話:人活一世,第一個要護住的人便是自己,旁人的眼光并不重要。
短短幾個字便似手中這杯熱茶。
綿綿飄香,于冰雪中給人帶來溫暖。
他最終釋懷地松了口氣,來日方長,這般毛病總能改了的。
沐夕晚扭回頭,接過茶捧在手心,冰涼的手指瞬間回溫,随口道:“無門無派,我的确就是個籍籍無名的散修,如果要聯絡的話,可送信至赤雲仙宗,我家就在那邊其中一個山腳下。”
“是嘛,我還以為沐兄出自名門。”
“怎麼可能,我身無靈力,凡胎一具,哪有那本事。”幽幽說着,她的視線忽然緩緩瞄向桌上的冰霖劍,帶着一絲渴盼,謹慎試探道:“不知錦弟如何處理這把劍?不如——”
“這個啊,不必擔心。”他眉眼一彎:“我認識一名能工巧匠,興許能将其修補好的。”
再不濟便受一頓懲罰,聽了她的話後,他現在總算意識到自己身份的重要性,那些長老們再怎麼樣也不會對他下死手。
“對了,沐兄要說什麼?”
送給我……
“咳咳。”沐夕晚心虛地抿了口茶,“我也正要說讓你送去修理的哈哈……”
雙雙無言,鄰桌忽而傳來一聲喟歎:“昨夜城中又死了人,也不知這妖怪是何方神聖,衆多修士在城中等着捉拿,竟還敢大搖大擺出來害人。”
又一人道:“說來也怪,死者死狀竟花樣百出,吓死的,吊死的,自殺的……甚至連僥幸活下來的人所言也大相徑庭,有說兇手是大胡子男人的,妖豔女子的,也有說是孩童的,總覺得不像是同一個妖的手筆啊。”
“莫非有多隻妖?不至于吧,這城中妖氣也沒有很強啊。”一修士捧着測妖儀來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