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晚坐在漩渦之上,再次嘗試将腳下靈力向靈脈彙聚。
“加油!加油!”
在它的打氣下,她将那股靈力之源引至頭頂高,之後停在原地,大半天也再沒動靜。
“沒關系,一遍不行,咱們再試一遍。”
沐夕晚鬥志昂揚:“嗯嗯!”
……一刻鐘後。
沐夕晚生無可戀地從意識海跳了出來,從前看小說,也沒覺得修煉竟這麼難啊。
果然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苦,不身臨其境你永遠也無法切身體會。
她坐在石桌前,支着下巴悶悶發呆,忽而瞥見遠處山澗,順其自然想到了魚,又順其自然起了饞心。
從前跟着爺爺修身養性,她沒少學過些生存技能,捕魚乃是一件最尋常不過之事。
正值晌午,河中水溫度不是那麼低,沐夕晚提着水桶滿載而歸。
雖吃不完,但她可以将它們做成魚幹儲存起來,再不濟還可以養來玩玩。
她在桃林中生了火,将魚架起來烤,其間自儲物袋中拿火符填火時,不慎掉進去幾張符紙。
因燒得極快,沒看清究竟是何符紙,不過是黃色的,應該不是多珍貴,便也沒在意,繼續美滋滋烤魚。
她捉魚倒是沒少捉過,烤魚還是第一次。
正仔細判斷着手中魚生熟時,身側忽然冒出一個人影,吓得她往後一仰,不僅摔了個屁股蹲,魚也掉進了火坑。
“我的魚!”她驚呼一聲,慌忙将棍從火中拿出時,上頭魚已經黑了一半。
季淮安看她的眼神滿是疑惑:
“你叫我來,是看你烤魚的?”
沐夕晚收斂心疼表情,頭頂一個大大的問号,“誰叫你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到嘴的鴨子忽然飛了,她現在心情很不好,連帶着語氣也很沖。
“不是你用的尋救符?”他擰眉。
聞言,沐夕晚恍然大悟,莫非适才掉進去的符就是他給的尋救符?
原本氣勢洶洶的眼神霎時熄了火般,她收回目光,看了看手中黑乎乎的魚,還是很氣。
理直氣壯地睜眼說瞎話:“不是啊。”
“……”
季淮安無語至極,那符上有他的靈力,斷不會感應錯誤。他不理解她為何說謊,也懶得追究,轉身欲走。
“等等。”
沒了系統在旁監督,沐夕晚做事随心所欲,叫住他:“都怪你,把我剛烤好的魚吓壞了,這可是我的午飯,不論如何,你得賠給我一條。”
?
季淮安回頭,垂眸看她手中那半黑半不熟的魚,淡聲道:“你那魚本來就是生的,就算不掉進火坑也不能吃。還有,掉進火坑的那半面至少吃了不會生病。”
這話意思是還得謝謝他喽?
沐夕晚撇嘴:“不管,我就是喜歡這個熟度的魚。”
看着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季淮安一時無言,半晌輕嗤一聲。難怪騙他來此,費心演上這麼一出原是因為想吃現成的烤魚。
罷了,今日比賽已結束,恰好有空閑,便幫她一次。正好也可測試一下,幫了她,今夜還會不會做夢。
一旦想起那夢,他心下不由自主地躁亂起來,再看面前少女隻覺燙眼,在無人察覺的地方,耳廓泛起淺淡紅暈。
很快又被他用意志硬生生壓住。
不能想,心境會亂。
隻是個夢而已。
他走上前,自水桶内抓出一條魚,沐夕晚見狀極為自覺地讓出位置,樂道:“你順便再多烤兩條也可以。”
論得寸進尺,她是毫無負擔的。
他沒理,卻順了她的意,多處理了兩條。
沐夕晚坐在桌前,靜靜看着那抹賞心悅目的身影。他今日穿得與以往白色為主的仙衣不同,水藍格調,搭配些許白絲雲紋,依舊是銀冠束起的馬尾。
對于這麼一位尊貴的人兒烤魚,她其實并未抱多大希望,不求多厲害,能吃就行。
忽想起什麼,她小聲道:“仙君,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這會兒說起話來,倒放尊重了不少。
季淮安頭也不擡:“說。”
“……就是,我突然發現我長出了靈根,現在想要修煉,靈池也已成功存儲了靈力,但遲遲不能運用,你可知為何?”
季淮安手中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你有靈根了?”
沐夕晚連連點頭,激動地湊了過去,向他伸出胳膊,一臉希冀:“麻煩你幫我瞧瞧。”
他沒反應,默了默,實在沒忍住吐槽:
“你剛剛還訛了我,現在就讓我幫你?”
她眨巴眨巴眼,胳膊還放在他身側,一時不知進退。
“我這不是……想着趕緊變強,以後就不用再麻煩你保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