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一局,還有一局,雪梨想想都感覺到絕望,在場的人她一個都惹不起,讓小百合輸,小百合說不定還會被打,雪梨輸,這些人見風使舵,說話也能刺她千瘡百孔,唯有拖延時間,把棋局無限拉長,這樣她和小百合才是安全的。
思量在三,雪梨總算找到了解決辦法,而且明顯小百合的狀态也不行,全局由雪梨掌控着,從半個時辰,拉長到兩個時辰,從八十手見分曉,到了一百五十手。
外面的月兒升到了屋頂,熱風變得涼悠悠的,桌上的杯碟也冷了,人也喝得東倒西歪了,雪梨和小百合依舊沒有分出勝負來。
第二百二十手時,兩人陷入了死局,大家來了興緻,重新圍了過來,跟着數棋子,結果雪梨和小百合的棋子一樣多,平局,沒有輸赢。
“不玩了,無趣得很。”
“的确,沒有牌九有趣。”
“今天一分錢沒赢,走了,我回去睡覺了。”
“别啊,我們說好去喝花酒的。”
“對,赢的人請客,薄夜兄,請吧!”
總算擺脫了,雪梨也輕松了不少,和小百合下棋,讓雪梨覺得兩人的關系親近了不少,便主動的開口講話:“我可以叫你百合嗎?”
小百合的臉色依舊不好看,臉上印着刑五的紅手印,明明聽到雪梨說話了,但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來,走到了司馬薄夜身邊,拿走了他身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脖一口喝了下去。
沒有得到回應的雪梨灰溜溜的,見沒有人搭理自己,走了房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廊下的時候,見到了小綠,她懷裡抱着小百合的貓兒,見到了雪梨,便主動開口說道:“雪梨姑娘,你們下完棋了。”
“嗯。”
“那正好,幫我把貓兒還給百合姑娘。”小綠提溜着貓的後頸,把貓放雪梨懷裡。
貓爪穩穩的雪梨的手臂上,雪梨看見一個奇怪的東西,用手撥了起來,像是一縷羽毛。
“哦,這壞貓捉了少爺的鳥,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算了你快送過去,我先去打掃房間了。”小綠說完匆匆走了。
這時的雪梨還沒意識到什麼,把貓抱着回去,還給小百合,順便送他們出了門。
房間裡的人都走了,就司馬薄夜還坐着,自顧自的喝着酒。
見他都不幫自己說話,雪梨也沒管,轉身就要走。
“教你下棋的師傅是誰?”
“不記得了。”雪梨第一次不耐煩的回答。
“過來。”司馬薄夜向雪梨招手,示意她過去。
“我累了,要睡覺了。”雪梨白了司馬薄夜一眼,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頭疼,就少喝一點酒。”
司馬薄夜輕哼一聲,用一種命令的口吻道:“過來。”
這讓雪梨也來了氣,轉念一想,笑着回答:“等價交換,我過去,有什麼好處。”
司馬薄夜從喉嚨裡發出哼聲,明顯是被氣得無語了,擡起大手,按在桌上的銀票上:“開個數。”
“我才不要。”雪梨缺錢,不愛錢,剛要走,轉念一想,“我要我的镯子。”
“镯子。”司馬薄夜說着,歪頭想了一下,“送人了,給你錢吧。”
“不要,我要我的镯子,誰讓你把我的镯子送人的,送給誰了?”
“你給我就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
雪梨被司馬薄夜這句話給噎死,雖然生氣,自己又不占理,氣咻咻的說道:“喝死你。”
司馬薄夜沒有說話,走進屋的成澤白了她一眼,要是眼神能殺人,雪梨已經死了。
“少爺。”成澤輕聲喊道。
司馬薄夜聽着雪梨憤怒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這才問道:“何事?”
“少爺,那個用毒的殺手,據說到過刑五爺的府上。”成澤道。
“刑五,他犯不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可能是他買兇殺我。”
兩人一前一後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也是這樣想的。”
“賭坊哪裡依舊很可疑,明天我親自去看看。”司馬薄夜不想浪費時間,既然雪梨要留下,就随她了。
雪梨看這膏藥對傷口愈合很好,就怕走了就再也沒有那麼好的藥治療,所以每隔三個時辰,便上一次藥。
自己弄總是差一些,費了一點功夫,總算是弄好了,這才躺下睡覺。
聽丫鬟說司馬薄夜出門了,要下午才回來,府上也沒有别的人,雪梨身子虛,便隻在花園裡走動,曬曬太陽。
府裡很大,很空,難得遇上一個人,雪梨看到一隻雙翼五彩斑斓黑的燕尾蝶停在一朵粉色的玫瑰花上,輕輕的伸手想要捉住。
燕尾蝶在陽光下,閃爍着光芒,抖動着雙翅,修長的腿一蹬,身體翩然飛舞着,嗅到花香便又停下來,乎的又飛起來。
一路跟着蝴蝶來到了一間屋子跟前的石凳上,雪梨有些累了,用白色的棉質手絹給自己扇風,擡眼四處瞧了瞧,隻覺偌大的院子,空蕩蕩的有些落寞。
撲哧撲哧幾聲響,雪梨擡頭四處張望着,卻在沒有聽到響聲,倒是聽到了嘀嘀咕咕不分明的聲音。
雪梨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聽錯了,卻是感覺聲音是緊閉的房間裡傳來的,四下看看沒人,便輕輕靠近一些,聽裡面的動靜。
“不,不要殺我,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