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為了被帶走的新見錦,還是為了土方歲三手中掌握的情報,壬生村是不得不去一趟了。
第一部隊重新集結在鶴丸國永的身邊,跟着齋藤一去往新選組駐地。
順路的緣故,他們還在村門口碰到了押送新見錦及其手下的山南敬助一行人,他行色匆匆地越過齋藤一,帶着隊士們直奔駐地最中央的空地而去。
新見錦腰側的佩刀已經不見蹤影,雙手被牢牢捆縛身後,衆目睽睽之下被屈辱地壓回駐地,他臉上當場挂不住,拼命掙紮着對山南敬助破口大罵,“我可是新選組的副局長,你不過是小小一個總長,居然敢這麼對我,是想以下犯上嗎?你給我等着!芹澤局長一定不會放過你!”
有芹澤鴨在,他很快就會被釋放出來,到時候有的是小鞋給這個該死的泥腿子穿!
山南敬助冷漠地瞥了眼新見錦,絲毫不為所動,推着他來到空地中央跪下,面向上首的位置低下了頭,“近藤局長,芹澤局長,新見錦已經帶到。”
直到這時,新見錦才意識到情況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
空地上不知何時擺上了高台,台上左右兩邊豎起紅底山紋的旗幟,純白的“誠”字迎風招展,
這是新選組的旗幟,亦是新選組的标志。
誠字旗下,芹澤鴨和近藤勇一左一右分坐兩邊,背後站着兩名各自的親信,
站在近藤勇身後的正是土方歲三和沖田總司。
空地周圍占滿了身着青蔥色羽織的劍士,粗略數過去,除去外出巡邏維持治安的人手,新選組剩下的所有人都彙集到了這裡,
他們整齊劃一的站着,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肅穆,
新見錦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例行的問話,而是一場公開的審判,唯一的犯人正是他自己,
不安的情緒在這個瞬間達到了頂峰。
“辛苦了,敬助。”近藤勇朝山南敬助點了點頭,示意對方退下。
芹澤鴨臉色難看地望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質問道,“近藤勇,你這是什麼意思?”
“新見錦身為新選組副局長,非但不以身作則維護京都治安,反而帶領手下四處騷擾商販,醉酒鬧事,攪亂治安,”近藤勇擲地有聲。
“他、”
不等芹澤鴨說些什麼,近藤勇站起身來走到高台中央,面對台下的隊士,提高了聲音,“新見錦個人的行為不僅抹黑了新選組的形象和名聲,更是違背武士精神、辜負了松平大人的信賴和倚重!這樣的人不配當武士,更不配享受和在場的劍士們同樣的榮耀!”
芹澤鴨閉了閉眼睛,握在座椅扶手上的指尖用力到慘白,用推舉新選組上位的松平容保來鎮壓隊内不滿的聲音,這下他再也沒有為手下辯解的機會。
他知道,隻要這件事被報上去,占理的那個、被偏袒的那一方肯定不會是他,
試衛館一派明顯有備而來,在這一場交鋒中,他們水戶派輸得徹底。
芹澤鴨的目光掠過近藤勇身後一直保持沉默的土方歲三,眼中閃過一絲陰鹜的光,不過是暫時輸了一局,他們來日方長。
想起半夜找上門來的神秘合作夥伴,芹澤鴨暗自冷哼一聲,徹底放棄了新見錦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新見錦的結局已經可以預見,近藤勇當衆宣布對犯人的處置方案,命新見錦剖腹自盡,由新選組第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負責介錯。
在新見錦血灑當場的時候,第一部隊和齋藤一就在屋頂暗中觀看事情進展,狐大助開啟攝像模式,兢兢業業錄下發生的一切,
這些都是它回去寫任務報告時的寶貴資料。
同一個屋頂上,除了一隻小狐狸,還艱難地趴着五個刀劍男士和一個大活人,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全程盯着沖田總司,大和守安定更是死死拽緊好友的衣服才能勉強克制自己不激動得叫出聲,
和泉守兼定盯着土方歲三看了一會兒,然後一直在監視周圍的情況,堀川國廣趴在青年付喪神的身邊,時不時瞟一眼舊主,嘴角彎彎,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新選組内部肅清,邀請我們這些外人來觀看,不合适吧?”鶴丸國永将目光從人頭落地的新見錦身上挪開,轉而看向身側陪他們圍觀全場的齋藤一。
“這些都是土方副長的安排,我隻是聽從土方副長的命令。”齋藤一不為所動,像隻藏在殼裡的烏龜,把所有的試探都不輕不重地擋了回去。
“另外,土方副長讓我轉告一句話,”這位新選組第三番隊的隊長自現身以後第一次直視鶴丸國永的眼睛,
“依你們的情報,芹澤鴨是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