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租的這艘船雖然不算大,但其實房間是足夠的,隻是分成了直接鋪在地上的床褥和木闆床兩種格式,他與荀病白因為圖方便就沒住有木闆床的屋子,這會兒倒也方便找了。
荀病白邊低着頭去一寸一寸地摸,邊借着從窗棂處投下來的光仔細地打量起來。
尤瑾在後頭也不閑着,邊思索着還有什麼漏掉的細節,邊在後面一點的床褥下頭摸索起來。
很快,荀病白那邊就給了肯定的答複。
“确實有!就在你床中間這塊兒!”
尤瑾忙摸索着過去,蹲下來細看,可惜那光太微弱了些,在他這種夜盲症眼裡就是一片虛無的黑。
荀病白想來也猜到了他頓在那兒是因為什麼,有些苦惱地撓撓頭。打架他是在行,但是這種動腦子的事兒找他可不頂用啊!
不過,很快地,荀病白似想起了什麼,忙俯身過去湊在尤瑾耳邊,“瑾哥兒,我之前送給你的那顆夜明珠你這回可帶上了?”
尤瑾很快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聞言就是一喜,是了!這種情況下,黑燈瞎火的又看不清,又不能直接點燈引人注意,那顆夜明珠正好能派上用場!
“帶上的,就在我那匣子裡。你去櫃子上頭找找,郁離她們應該就放在架子上。”
荀病白沒等他說完,就徑自起身去找了,他們兩的關系誰跟誰啊,那匣子寶貝他不說見了千回,也有八百回了,熟門熟路地很!雖然好像這詞不好用在這兒?
輕巧地往那高架子上一翻,果然見着一個眼熟的小匣子就放在一堆不起眼的畫稿書稿裡頭。
将那匣子夾在臂彎,又是一個輕巧地落地,荀病白将匣子放到人手上,“喏,自己開吧。”
尤瑾貓着身子鑽進被褥裡頭,又半扯着褥子就要往那浮雕處挪,被荀病白一把攔下。
“你幹什麼呢?”
尤瑾無奈,探出頭來,“那夜明珠就不發光了?不得悄摸着琢磨嗎?”說着,點了點外頭的一片漆黑,又壓低了幾分聲兒,“那外頭可不定就沒人看着呢!”
荀病白摸摸鼻子,也反應過來,一跐溜就也鑽進了被窩裡頭,探出個腦袋道,“那咱們一塊兒吧。”
無力再說什麼别的了,尤瑾知道這家夥不是腦子不好,純粹就是說話做事不過腦子,遇着什麼第一反應就是發問,懶得動半點腦子的那類主兒。
确定已經包得嚴嚴實實了,尤瑾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又拿帕子妥善地包了幾層,才把那顆隻透出勉強能照亮面前半寸地方的小圓球拿出來放在掌心。
那塊浮雕果然是很小的一塊兒,約莫隻有成人巴掌大小,卻是雕工精緻小巧得很,打眼一瞧隻會覺得這是船上的裝飾,隻有細細琢磨了才會發現這樣的東西與整艘船都格格不入。
“真好看。”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喚回了尤瑾飄遠的思緒。
确實,太精美了——精緻到不應該在這樣的一艘船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