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回來,尤可顼就匆匆告别了,似乎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去處理。
隻是在離開之前囑咐過,讓他們進族學裡讀書,不然不好向璟叔交代。
而尤瑾與荀病白兩個也沒功夫去管這突如其來卻又有所預料的悲慘前路,因為這天已經到了要前去府衙的日子了。
梧姐兒一大早就起來了,這會兒正在尤瑾院子裡堵着人,央着也要一塊兒去。
她那天也聽見了那位面色沉肅的捕快的話,便悄悄溜開姨娘派來看管的幾個嬷嬷,跑到哥哥這邊看能不能也去旁證。
那天,安姨娘自然也能看出自家女兒與那雲丫頭的熟稔,知女莫若母,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孩子整了一出好戲,就瞞着她這個做娘的呢。
當即便在安置好後,撥了幾個得力的人到梧姐兒身邊。
故而梧姐兒一直沒找到機會,好不容易今早那位名義上是她侄媳婦的女子邀阿娘去賞花。可是,看着哥哥不動聲色的臉,梧姐兒心下着急,卻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勸服哥哥讓自己也跟着。
尤瑾将小丫頭的焦急看在眼中,微微搖頭,還是半點沉不住。這丫頭也不想想,她又不是病白那小子,哪裡就真能從一堆虎視眈眈的婆子護衛眼皮子底下偷溜出來,不過是自己先吩咐人去說了,又托侄媳婦聞氏将安姨娘邀了去。
不過,姨娘應該也是知道的。
尤瑾想到自己派去的人壓根沒費多少功夫就将妹妹撈了出來,有些摸不準姨娘的用意。他是相信姨娘之前确實是萬般不願女兒被牽扯進這種事裡頭的。
畢竟天下做父母的,又有哪一個願意兒女牽扯進這種危險的事裡面,就如同他阿娘一般。
當然,不是說那些不配為人父母的家夥。
尤瑾看着小丫頭糾結又不敢問出口的樣子,也不舍得再瞞下去了,将茶盞放下輕聲問,“這幾日可有好好完成課業?”
梧姐兒眸中亮光,杏眼彎彎,“已經完成了!今天的大字也寫好了!”
尤瑾微微颔首,“那就好。”又看了眼外頭的天光,“既然如此,今天就領着你一塊兒過去府衙,你可敢去?”
“自然敢!”梧姐兒還以為沒戲了,哪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當即就脆生生應下。
等到荀病白姗姗來遲之際,就見到梧姐兒已經是一副準備好了時刻就能出發的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就在幾人準備好了要出發的時候,卻又有人進來通禀說尤七少過來了。
尤瑾微不可察地頓住腳,很快便讓人将小少年請來。
想來是因為大侄子事務繁忙實在抽不出空來,但再怎麼也是去官衙的事兒,沒有人帶着終究不方便,因而雖尤可顼沒有跟過來,還是安排了家中的小輩跟着一塊兒。
正這麼想着,就見那七少爺尤可珉走進了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