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秦安起了個大早,匆忙收拾好後,就要出門:“言言你幫我占個座,我去南食堂買個手抓餅,去晚了就搶不到了。”
一般早上南食堂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為早餐好吃,基本去晚了就是大排長龍,有些學生甯可逃課都要在這吃飯,味道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紀傾言正在刷牙,他自然知道這一點,隻是含糊得應了聲“知道了”,而後則是毫不見外道:“幫我也帶一個。”
秦安應了聲“好”後,就直接帶上了宿舍門。
紀傾言洗漱好後,就出了宿舍樓,早上的溫差很大,又是剛下過雨,濕冷的風夾雜着點寒意,他将外套的拉鍊拉上,加快了腳步,本想快步走到教學樓裡,但剛走到馬路上,就發現一隻躺在路中間的貓,身旁還有一灘清晰的血漬。
他慌忙之下就點開了秦安的頭像。
Y醬:[圖片]
Y醬:這有隻貓,可能被車撞了。
Y醬:快過來幫忙,我不敢碰它。
Y醬:[分享當前位置]
發完消息後,紀傾言等了好一會,但也不見人來。
定睛一看聯系人,才發現自己壓根沒切号。
因為秦安的頭像也是隻貓,他剛剛壓根沒看清,将信息一股腦全發給了那個渣男。
紀傾言在心裡罵了句髒話,雖然不知道那個渣男有沒有良心,但如果對方跟着定位過來,那他不就全露餡了。
但他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也不能把貓一直丢在路中間不管,他本想再給秦安發消息,但擡眸就看見從不遠處已經駛來了的白色轎車。
紀傾言給快要開過來的車打了個手勢,示意這裡有貓,對方雖然停下來了,但還是一直按着喇叭。
小貓明顯是被聲音吓着了,掙紮着想要爬起來,但爪子卻怎麼也使不上力,隻能原地撲騰。
紀傾言看了一眼不斷按喇叭的車,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這種時候等一下會死嗎。
他強忍着恐懼,用外套将兩隻手都包得像木乃伊,才敢将貓往路邊移了一點,雖然隔着衣服,但是還能感受到掌心溫熱的體溫,他不敢将貓抱到懷裡,但又怕在地上拖拽會造成它二次受傷,隻能快速舉着它往過走。
紀傾言的臉色有些難堪,掌心冒汗,雖然他很怕貓,但聽到,也知道它很難受:“你…你别怕,我是在救你,馬上就好了…”
手上的小貓還是不斷在叫,但他還是快速将貓擡起,從路中央轉移到了街道旁邊,将貓放下後,他如釋重負道:“我說了很快的吧。”
紀傾言蹲在一旁,雖然不敢用手摸,但嘴上還是嘟囔道:“不過你還真乖,都沒撓我…”
但他話音剛落,擡眸就看到了站在身側的人,男生的呼吸有些亂,似乎也是跑過來的,垂眸掃了一眼,蹲在眼前人:“說完了嗎?”
紀傾言對上他視線的瞬間,立刻就噤聲了,後頸則是快速蔓上一片绯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自己剛剛跟個傻叉似的在跟貓說話,他全聽見了?
顧斯衍則是一點都沒有理會他的反應,看他走開後,就迅速蹲下,用手探進貓的腹部,但感受到呼吸還相對平穩的時候,便松了口氣。
紀傾言看着他這副熟練得樣子,有些驚訝道:“學長你還進修過獸醫?”
畢竟要是沒學過動物醫學,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專業的操作。
顧斯衍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檢查實驗體基本生命體征。”
“你上解刨課的時候沒學過?”
紀傾言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有些啞口無言,隻能囫囵得應了一聲“哦”,剛剛降溫的臉頰,現在則又燒了起來。
這是解刨課最基礎的知識,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誰tm會想到救貓會用上解刨課學的東西。
紀傾言雖然心裡這麼想,但為了緩解尴尬,還是立刻湊上前去,舔了舔嘴唇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畢竟他也不想一直跟個吉祥物似的站在旁邊。
顧斯衍倒也沒推辭,将自己的背包敞開:“幫我把它抱進來。”
紀傾言咽了口唾沫,怯怯得應了聲“哦”,他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貓,但要幫忙也是他自己說的,但為了不在顧斯衍面前露怯,還是沒用外套包着手,則是硬着頭皮用手去碰。
顧斯衍一眼就看出了眼前人的窘迫:“它不咬人。”
紀傾言肩膀抖得厲害,他當然知道這貓都傷成這樣了,但還是依舊嘴硬道:“我知道,就…就隻是有點緊張。”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看着他這副樣子,顧斯衍的腦子裡還是一閃而過剛剛手機上收到的wx消息,不過很快就又抛之腦後。
紀傾言雖然害怕,但還是,給他個痛快吧,迅速用雙手拖住貓的後背,将它抱到到包裡,做完這一個程序,他才總算松了口氣,但一看手機,才發現自己已經遲到半小時了。
顧斯衍已經起身将包抱起,擡眸看了眼前神情有些急躁的人:“你要是有課,可以先走。”
“我送它去醫院。”
紀傾言聽到這話,内心有些動容,之前隻是覺得他是學術大神,高冷不近人情,現在看來他人還挺好。
雖然放心不下小貓,但自己在這确實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現在再不去,估計就要被記曠課了。
他又駐足看了一眼顧斯衍懷裡的貓,猶豫再三後,還是往教學樓方向跑去:“謝謝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