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瑜翻了個身躺平,乖乖地阖上雙眼,沉沉地進入夢鄉了。
太子倒是還迷迷糊糊地盯着懷瑜的睡顔看了許久,哪怕睡意來襲,也一直堅持睜着一隻眼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輪流放崗在此刻具象化。
最後太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怎麼樣睡着的。
——
翌日,懷瑜醒來的時候已經日頭西斜了。
懷瑜費力地睜開雙眼,腦子裡一片混沌,昏昏沉沉的。
果然,酗酒傷身。
左右偏頭打量了一下,還在天外居,但屋内已經不見太子的身影。
懷瑜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下床的時候身子還不受控制的偏斜了一下,險些摔倒,懷瑜急忙伸手扶住床坐下。
方安就在屏風外面守着,聽到裡間的動靜,趕忙端上新換了一碗的醒酒湯快步走進裡間。
“郎君醒了,把醒酒湯喝了吧。”
懷瑜接過碗,仰頭一飲而盡。
把空碗遞給方安,擡手揉了揉眉心,忍下不适,聲音沙啞。
“現在什麼時辰了?”
方安:“申時三刻了,郎君。”
“泰清什麼時候離開的?”
方安:“太子殿下辰時就離開了,離開前用了些早點,見郎君睡得沉就沒叫郎君。”
懷瑜點點頭,動作一滞,想到林夫人。
“我昨晚夜半出門,今日又到了這個時候還沒回去,阿娘可知道了?沒讓她擔心吧?”
方安:“昨晚夫人歇的早,何娘子就沒禀報,是今天一早方甯親自回禀的,據他說夫人知道您是和太子一起出來的很是放心,說讓你們好好玩,别打擾了郎君和太子殿下的興緻。”
聽完方安的回答,懷瑜長舒一口氣。
“呼,那就好。”
“你先出去吧,我再緩一會兒,嗯,你讓人上些清淡的飯菜來,等我吃完再回府。”
“是,郎君。”
方安恭聲應下後退了出去。
懷瑜獨自坐在床上撐着頭,阖眸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
片刻之後,房内響起了一道低低的、沙啞的懊惱聲。
“真是見了鬼了,怎麼就能一時沖動做出那麼羞恥的事。”
說什麼‘泰清這歌唱的極好,有樂無舞豈不可惜,不如我來給你伴舞。’
說說也就算了,怎麼還真跳了。
懷瑜越想越覺得羞恥,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紅暈直接一路往下蔓延進了淩亂的衣領裡。
等小二送來飯菜後,懷瑜臉上的熱度才退下去。
懷瑜匆匆吃完,略微梳洗了一下才回府。
一進府門,懷瑜本打算先去林夫人那裡報個平安再回房,誰知迎面就碰上了莊娘。
莊娘臉上帶着親切和藹的微笑正從二門處出來,遠遠地見懷瑜過來就迎了上去。
“郎君回來了,夫人正要派我去和方甯交代一聲呢。”
“哦?阿娘有什麼事讓莊娘交代方甯?”
莊娘:“也沒什麼,可巧就是郎君的事呢。”
“夫人知道郎君昨晚同殿下一道出去玩了,想着你們年輕郎君的在一處不免會飲些酒,這酒後又玩得盡興,身體就不免勞累,讓我去囑咐方甯一聲,等郎君回來了就放下功課好好歇幾天,也不必記挂夫人。”
懷瑜聽完一笑。
“那我就先回去了,勞煩莊娘幫我向阿娘道聲安好。”
“對了,阿娘今日身體可還好?”
莊娘笑着回懷瑜。
“好,好着呢,範太醫醫術高明,夫人的身體眼見着是好起來了,而且啊,知道郎君和殿下的感情好,夫人這精神就更好了。”
懷瑜笑着點點頭,轉身回了前院。
懷瑜沐浴完把頭發擦得半幹,一擡腳又進了書房溫書。
等懷瑜做完今日的功課放下筆,已是月上柳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