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瑜自幼習武,耳力自然也極好,鄭懷舒自以為的喃喃自語,懷瑜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的
“停停停,我錯了我錯了,别念了,都是我的錯,你說得都對,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老是喜歡念叨呢,當心變成個小老太婆。”
鄭懷舒本來聽他認錯,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哪知他後面接了這麼一句,一下子氣得更狠了,氣鼓鼓地瞪着懷瑜。
“我這麼年輕貌美的,哪裡老了,你才要變成個小老頭呢。”
見鄭懷舒急了,懷瑜輕笑着服軟。
“是是是,我們阿舒最好看了,我老,是我老了。”
兄妹二人正說着話,湯圓兒一陣風似的從遠處小跑着過來,兩條腿都快掄出火星子了。
“世子,世子。”
懷瑜見他滿頭大漢、面色焦急,一顆心瞬間就懸了起來,擔心是太子出事了。
一眨眼的功夫,湯圓兒就跑到了懷瑜近前。
懷瑜不等他站穩開口,忙站起來一疊聲地問他。
“怎麼了?是泰清有事?他不是去見那個四公主了嗎?他不是知道四公主的算計了嗎?不會是那四公主會武,明着是要下藥,實際是暗度陳倉要刺殺他吧,他沒受傷吧?”
湯圓兒直接被問地懵住了,臉上急切的表情都僵住了,一時間搞不懂他家殿下怎麼就拐到受傷上去了,這是苦肉計換法子使了?
湯圓兒搖搖頭,抛開腦子裡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念頭,看了看鄭懷舒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懷瑜會意,随他走開了些。
湯圓兒這才湊到懷瑜身邊小聲禀報。
“世子,殿下他沒受傷,就是一不小心沒防住東楚公主的算計。”
“那女人陰險的很,竟然把藥下在了衣袖上,殿下沒想到她竟這般大膽,一下不慎就被她的衣袖給撲了臉,還沒反應過來呢,又被她藏着的藥給澆濕了衣領。”
“就......就中了藥,這藥性猛烈的很,現下殿下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奴已經讓人悄悄地去請禦醫了,可殿下一直喚着世子,又不讓我等靠近,還請世子随奴去看看吧,好歹把那有藥的衣衫給換下來。”
“嘶,他不讓你們靠近,你們就連衣服都沒給他脫下來?”
懷瑜聽完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反問了他一句。
問完也不等湯圓兒回答,轉身交代了鄭懷舒一句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不過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往哪走,他忘了問太子現在在哪了。
湯圓兒雖然沒發現,但也是趕忙小跑着到了懷瑜前面引路,還不忘給自己辯解兩句。
“這邊,殿下現在就在清婉樓,其實這世子也不能怪奴婢們,實在是殿下不準,這奴哪裡敢違抗殿下啊。”
然而,懷瑜此刻整顆心都懸到嗓子眼了,滿腦子隻剩下擔心太子的身體了,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隻抓住
了太子在清婉樓這個要緊的點。
等懷瑜匆匆趕到清婉樓,問了樓下守着的人得知禦醫還沒來,太子在三樓把門關了不準人進去,懷瑜就急急地跑上了樓。
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懷瑜想也沒想,一腳就踹了過去。
哪想這門并沒從裡面栓上,懷瑜力道使大了,一個慣性差點摔了進去,好在及時扶住了門框。
懷瑜穩住了身體,掃了幾眼沒看見人影,聽着一陣細碎的聲音自屏風傳來,鎖定方向,幾個大步就往屏風後走去。
不出意料的,在床榻上放下的帳子裡,正有個人影在扭動着,還在不斷地發出低低的、難耐的、哼唧的聲音。
暗啞的音色撓得懷瑜耳尖癢癢,不由得動了一下。
“嗚......熱,好難受......”
太子帶着哭腔的聲音中間忽然就揚了起來,又被強壓下去。
懷瑜的心就好像揪了一下的疼,衣袂翻飛,兩三步就到了床邊,揮手掀開床帳。
隻見,太子無力地躺在床上,滿面潮紅,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額間滾落,鳳眸緊閉,墨眉蹙起,呼吸急促,衣衫淩亂。
許是受不住藥性,骨節分明的手攥緊了衣襟胡亂扒拉着,卻是軟綿乏力得緊,慢騰騰地扯了許久,才将那已經露出泛紅肌膚的衣領扯得大開。
穿着的绫襪已經滑落至腳踝,身下墊着的質感極好的被面也被蹭得皺皺巴巴的。
收回視線,懷瑜單腿跪在床沿上,俯身欲要去脫太子身上那明顯被沾濕了衣領的外裳。
太子被藥性折磨得思緒錯亂一瞬,迷蒙中看見懷瑜眉眼含笑地向他靠近,明知是幻覺,還是忍不住擡手撫上懷瑜的後頸将他拉近。
然而,才觸到他後頸的皮膚,太子的手指就忍不住一顫,指尖傳來的觸感,無論是溫度還是紋理都是那麼真實。
從指腹一路蔓延上來的酥麻,到不甚清醒的頭腦都在瘋狂地叫嚣着,他來了,你剛剛看見的都是真的,他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