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南差點忘了,霍心兒也是打籃球的一把好手,但是跟肖晴比的話,還是差了那麼一丁點。
“顧念南,你陪霍心兒打吧,你負責主攻。”
老師居然叫她上去投籃?她可以拒絕嗎...
“老師,你叫得太好了,她籃球很厲害,而且她還會寫球評。”霍心兒一聽老師安排顧念南陪她打球,開心得眉飛色舞地說
“是嗎?我不知道啊,我隻是覺得你們玩得很好,或許可以是很好的搭檔。”
“老師你感覺沒錯,她是我親閨蜜,我們已經同窗六年了。”
現在是講這個的時候嗎,這個霍心兒在想什麼呢,明知道她平衡能力差,還要她上場打球。
見顧念南遲遲不上場,霍心兒直接下場去把她牽了上來。
“你隻管投球,别的你什麼都不要想。跟我總比跟你不熟悉的人打好吧,放心啦,我保護你。”
聽到她這樣說,顧念南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好緊張,她哪投過球啊,連摸球都是頭一回。不過,NBA她倒是經常看,不然也不會去寫球評。
霍心兒把她拉到三分球線外站好,然後把籃球扔給了她。
霍心兒扔得準,顧念南接得也好,畢竟是多年的好朋友,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但,球都接住了,就隻能硬打了。正好她也想真正感受一下她偶像科比·布萊恩特的熱愛。
腦癱讓她左手使不上力,她就用右手主投,雖然隻有一隻手,可她眼睛好啊,看東西從來不會有偏差。
瞄準籃球筐後,手腕發力,把球一記抛物線投了出去。
說實話,她并沒有抱多大希望,畢竟第一次啊,失手很正常。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看,場上響起了不小的歡呼聲,這時候她才看到她剛剛投出去的那個球毫無偏差地從籃筐内落到了地上。
所以,她是投進了?
“南南,你做到了!”霍心兒興奮地抱住了她。
原來這就是勝利的感覺啊。
“做得很好,再接再厲。”肖晴老師走過來拍了拍顧念南的肩膀說。
後來顧念南又繼續打了幾個球,命中率都很高,弄得她都覺得這輩子她是不是被腦癱耽誤的籃球運動員?
直到她倆打累了,老師才換了人練習。
“累不累?你平時就是缺乏鍛煉,力量還是要多練,看你喘的。”
“是啊,我本來就是一個文弱書生,你難道想把我變成文武雙全?”
“為什麼不呢?說不定哪天我就不能在你身邊,你就得靠自己了。”
“心姐,何出此言啊?你不是說要陪到我打下江山的那一天嗎?”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不過我會盡力做到我說的那樣,你自己也要努努力,等我閑下來就開始教你擒拿術。”
“好,聽心姐的。”
顧念南知道的,心姐是真的對她好,總會為她的未來打算,親姐妹都做不到這麼好吧。但霍心兒對她好,的确會讓她頻頻想起她親姐許嬌,實話實說,她都快忘記她姐長什麼樣子了,但聲音還是記得的。
她姐常常抱住她,邊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邊跟她哼歌,哼的都是她喜歡的民歌小調。如果她姐現在還活着,說不定已經被文工團招去表演節目了。
體育課結束後,顧念南一個人照常在操場看台樓梯上等着蘇憶北。
“等朋友來接你?”肖晴收拾完操場上的球,拿着一瓶礦泉水走過來問她。
“嗯,老師,您要是有事就去忙,我沒事。”
“我也沒事,陪陪你。”
“謝謝老師。”
“你怎麼這麼有禮貌啊,你媽媽呢,怎麼是朋友來接你?”
“我娘在國外。”
“娘?你是東北人?”
“南都人,我隻是叫習慣了。”顧念南有點緊張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爸呢,不會是叫爹吧?”
“我爸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他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離開了。”
“對不起啊。”
“沒事,習慣了。”說完,顧念南笑了一下。
“我知道那種感覺,心痛且無力,像是明明好像可以抓住的手,卻隻能眼睜睜看着她掉落懸崖。”肖晴認真地對她說。
“老師的親人···”
“嗯,我妹妹前兩年患病走了,跟我很親。”
“哦,我親姐姐也走了,是車禍。她為了保護我,才···”講到後面,顧念南濕了眼眶。
“如果可以,我也想代替她生病,若可以,我甯願走的那一個是我。”
“大概,他們更願意看着我們好好活着吧,我們要加油,不能辜負他們。”
“你說得對,顧念南,我們交個朋友吧。”肖晴主動伸出右手說道。
遲疑了一秒,顧念南伸出手回握住了肖晴。
“那說好了,有什麼委屈或者難過的事都可以跟我說,這是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随便打。”她把她的小靈通号寫在紙條上,塞進了顧念南的手心裡。
直到蘇憶北來把她牽走,走到半路上,她才緩過神來。她剛剛是答應與肖晴老師做朋友了?
“體育課上沒傷着你自己吧?”蘇憶北邊推着自行車邊問顧念南、
“啊?哦,沒有。心姐給我帶了護腕和護膝,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剛剛跟你聊天的是新來的老師?”
“對啊,新來的體育老師。她人挺好的。”
“對你好就好。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跟我說,别忍着。”
“知道啦,你都說了多少遍。聽說··你昨天...”
她想問他昨天收告白信的事兒,可又覺得自己沒資格問。
“嗯?昨天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