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太早出現的愛情都會死在剛冒芽的時期,因為太過脆弱。
“沒受傷就好。”
說了這句話,蘇憶北就轉身離開了。她以為他會挽留,會拉扯。
“以後他會明白的。”千駿安慰道。
“沒有以後了。”顧念南清醒決絕地說。
一般人應該都受不了這樣吧?所以,她不惜傷人自傷也要千駿配合她這樣做,長痛不如短痛,趁現在才剛剛冒芽,親手結束好過别人插手。
“他會信?”
“為什麼不信?”
“你看着我的眼神裡沒有愛。”
“他看不出來。”
“為什麼要逼他放棄?”
“因為我配不上他,謝謝哥幫我這個忙,來日我一定會還哥哥的情。”
“你打算如何還?”
“除了以身相許,其他的都可以。”
“不要像推開他一樣地推開我,至少讓我守護你,你不用做任何改變,不用遷就。”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渴望愛又害怕愛。”
在她看來他都是那種手可摘星辰的人了,他還會怕嗎,顧念南看着他想道。
“哥怕什麼?”
“怕關系的變化,怕時間會改變所有的一切,我怕的肯定比你怕的還要多。”
還真是一樣的。
“那你就不怕我隻是利用你?”
“怕,但更怕再也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
“行吧,晚上外公外婆跟姨去外面吃飯了,要我倆自己解決,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弄。”
千駿震驚了,他竟不知顧念南居然會做菜。
“哥不想吃?”
“沒,想吃,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哥會切菜嗎?”
“會。”
“那你幫我打下手,我負責烹饪。”
千駿應了聲便開始撸起袖子在廚房忙活起來。
兩個人忙了将近一個小時才把一桌飯菜弄出來。
“是不是弄多了一個菜?”看到桌上的三菜一湯顧念南皺眉問道。
“不多,那兩個都是蔬菜,不頂飽。诶,你覺得我給你打下手的水平怎麼樣?”
“很不錯,沒想到你一個富二代竟然會切菜。”
“難道在你眼裡,富二代都是廢物?”
“差不多吧,但窮人裡更多廢物。看多了就見怪不怪。”
“你是窮人裡的例外,我是富人中的特例,一類人沒跑了。”
一類人,也不盡然,至少她做不到像他這樣勇敢去喜歡一個人。
吃完飯,千駿主動地把碗給洗了,顧念南沒事幹就鑽去了書房畫畫。
沒畫其他東西,畫的就是千駿送給她的那枚桂花胸針。
“也沒見你戴,以為你不喜歡。”千駿走進來看到她的畫說道。
“越是喜歡才越要藏起來,不然被别人看中或偷走了,豈不是實慘。”
“那你也把我藏起來吧,萬一哪天被别人搶走了怎麼辦。”
東西可以藏,藏人,她可沒這本事,也不想。
“你若真的屬于我,我也不用藏,不屬于我,我藏着、你終有一天也會跟别人跑了。”
“我永遠···”
他正要說永遠不會跟别人跑,顧念南卻用手指摁住了他的唇不讓他說下去。
“不要再說永遠,你知道我不會信。畫好了,哥幫我起個名字?”
千駿沒說話,直接拿起毛筆蘸了墨在紙上寫了個“醉”字。
“醉?”
“嗯,隻要佳人相伴,願醉千年不複醒。”
“哥的毛筆字不錯嘛,練過?”
“小時候被奶奶壓着練,後來奶奶去國外了,倒自覺自願地練了幾年。”
“我也是,我爸在的時候逼我練字我都不練,後來他··我反而天天練了。”
“一身反骨。”
“哥坐那,我來畫你。”
“好,需要換件衣服嗎?”
“不需要,我就畫你的上半身。”
顧念南的藝術細胞完全是遺傳了她父親許墨的,素描就是她經常看她爸畫就看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