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駿雖是臨時教練,卻做得像模像樣,顧念南起先還擔心隊員們會不聽他的話,哪知道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與隊友們打成了一片,而且就連王尚良這樣的小混混都怕他。
“你到底是用了什麼迷魂劑,讓他們個個都對你肝腦塗地?”
“不告訴你,你隻要好好溫習你之前的球技就行。”
“你不教我一點新的打法?”
“我教,你就會學?”
還真是,他太了解她了,雖然她嘴上那樣問,但心裡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怎麼打,她會答應去錦标賽,應該也是因為要證明一些事情。
“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他們拖你後腿。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陪着你。”
“害得你又不能回去管理公司,你爸會不會怪你啊?”
“那你就想多了,管理公司我在哪都可以管,你這邊這麼需要人,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等你這邊穩定下來,我就回去專心忙。沒關系,多多依靠我吧,我喜歡被你需要。”
“嗯,那些流言你不要當真,沒有的事。”
“我知道,我相信我自己的選擇,更相信你。你要是會随随便便找個人相伴,就不會打電話給我了,對吧?”
顧念南點點頭,眼裡有說不出口的感激。
“他們好像很忌諱我提肖晴老師的事,哥,是我把他們想得太好了嗎?”
“你隻是有點天真,你會這樣對肖晴老師是你與她之間的情誼,他們怎麼會跟你一樣。别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然後好好練球,我相信肖晴老師一定看得到。”
起初她是想證明,可到了此刻,她隻是想随着她的心追一次夢,不為别人,就為自己。她愛打球,打球能讓她覺得輕松和愉悅,還有就是··她喜歡在訓練基地的這種運動氛圍,她以前從來沒有那麼多人跟她玩,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如此正常地看她。在訓練基地,顧念南覺得她就是個回到大海的七公主,舒服到舍不得離開。
比賽之前幾天,顧念南去到柔道女生宿舍與她的大姐姐虞美人、周桐他們聊了聊。
“妹妹想好了從賽場上回來繼續做什麼嗎?”虞美人握着她的手問。
“繼續上學,繼續寫作,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都寫進我的長篇小說裡。”
“好啊,姐等着那一天。想姐的時候就跟我打電話,我們等你凱旋。”
“我一定會很想很想姐姐,還有你們。”
“上了賽場不要勉強自己,一切都要順應身體,也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周桐在旁邊說道。
“可惜不能錄像,不然我就叫朋友錄下來給你們看了。”
“沒事,我們可以想象,想象我們家南南在賽場上飒爽的英姿,一定可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虞美人邊說邊眉飛色舞地比劃道。
“等我回來,我還來看你們。”顧念南依依不舍地說。
“不要忘記我們的名字哦,不然哥哥會很傷心的。”伍奎說着拍了拍顧念南的肩膀。
“不會忘,忘了我自己也不會忘記哥哥的名字,我還要給哥幫廚呢,到時候我們把面館開遍全國。”
“行,哥等你回來,我們一起開面館。”
“這個是你一直很喜歡的粉紅色信封,哥今天把它送給你了,想哥的時候可以拿它給哥寫信。”二哥哥公冶百裡說。
“謝謝哥。”
“這個包我一直舍不得用,是個蘋果形狀,送你了,保你平安健康快樂。要給我打電話哦,不然我就沖到你學校去把你扛來。”周桐把蘋果形狀的小包塞進她手裡說。
“知道啦,這個櫻桃小丸子的鑰匙扣送你,把鑰匙挂在上面,就像有我天天陪着你一樣。”
“好,我們不說再見,我等你回來。”周桐抱了抱顧念南說道。
***
就這樣,她瞞着外公外婆踏上了去錦城的火車,臨行前她甚至沒有跟蘇憶北告别,雖然她跟他定了個五年之約,但她還是覺得她跟誰都是兩個世界的人,還是讓她這樣一個人到底吧,不去禍害别人,也不會欠着誰的,幹淨。
“在想什麼呢?”與她在同一節車廂的千駿看着她半天都沒聲,關心地問道。
“在想一個人幹幹淨淨的,挺好,不用欠着誰,也不用傷着誰,哥說是不是?”
“不對,我們生下來就是欠了債的,所以活着的目的是慢慢把債還幹淨。”
“哥的意思我明白,有因才有果,對吧?”
“嗯,上輩子種下的因,這輩子就要承擔其後果。”
上輩子...大概她上輩子是炸了銀河系吧,不然這輩子的命運怎會如此多舛。
“不過你也别想太多,這後果也不全然都是壞的,也許就是像那句說的那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餓其體膚...說不定真的是老天派了你下來做大事呢。”
“說得我跟太白金星似的,我可沒有哥說得那麼好,其實我平時懶得很,連個人衛生都不願意搞。”
“人總有短闆,不然就是神了,你難道想當神仙?”
“才不要,當人自由,而且,我聽說當神仙都不能談戀愛。”
“喲,丫頭想談戀愛啦?要不然我們試試?”
“不跟你說了,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