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呀，不就是親了你一下嘛，怎麼這副表情，讓我猜猜，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他說的語氣好不正經，氣得顧念南忍不住用拳頭捶了他胳膊一下，他吃痛叫了聲。

“好啦，我的錯，我不該一聲不吭就親，這不是我們家南南太可愛了嘛，沒忍住。”

“老狐狸，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蓄謀已久？”顧念南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問道。

“一下叫我老狗，這會又叫我老狐狸，我有這麼老？”

“不要扯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顧念南白了一眼他，繼續質問道。

“沒有多久，就昨天給你披大衣的時候開始想的。看到你，總會激起我的保護欲，總會想盡全力地對你好，在别人看來你可能是不夠完美，但在我心中你一直是那個落入凡間的天使，有一對我們普通人看不見的隐形的翅膀。南南，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們交往試試好不好？如果你覺得我不好，你再換人，行嗎？”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他們口中說的不祥之人？”

“迷信的鬼話我才不會信，我隻信我自己的心，你摸摸，它在為你狂跳不已。”

她哪裡摸得了，聽到剛剛的表白就夠她消化好一陣子了。

“你不介意，不代表你爸媽不會介意，我不想拖累你。”

“你想多了，他們可不僅僅有我，還有我弟弟，他們更寶貝我弟弟，我隻要不觸及法律，不吃毒品，他們就不會管。我媽稍微在乎我一些，但她也是希望我能找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你也看到了，在西都醫院她就恨不得立馬叫我們訂婚。南南，你不要怕，一切有我頂着呢。”

“你不怕我是壞人？”顧念南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能被你害，死了也值。”

害死他不至于，雖然他剛剛的突然襲擊讓她有點慌亂，但罪不至死；可有些人，必須死，必須她親自動手。

“我不會答應你，雖然我是想借你的名氣一用，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則。”

“好吧，我不勉強你。但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還是可以‘人盡其用’。”

這有些暧昧的一天，終于在說開之後安靜地結束了。

至于那個吻，她就當作是上天不小心落下的一絲甜，若她之後真的發狠不幸跟惡人同歸于盡，也算沒白來這人世間一趟。

但在此之前，她必須先實現她的第一個夢想：在賽場上靠自己的本事打赢一場比賽。

第二天的團體賽他們以二比一的成績殺進了前十名，她的個人決賽被安排在了後天下午傍晚最後一場。

“組委會也太過分了，憑什麼把我們家丫頭排最後啊！”領隊的護犢子心理又一次上頭了。

“幹媽别氣，應該是按照成績來排的，我昨天不是輸給了中都隊嘛。”

“那是你水土不服導緻的體力不支，不然哪還有她們什麼事啊。”

水土不服...體力不支...千駿真會給她編理由。可别人相信，她自己是一清二楚，她的水平就是不敵人家中都隊，不能怪他們威風八面。

“好飯不怕晚，比賽也一樣，幹媽瞧好吧，我明天不會再輸了。”

嘴上說不會再輸，她心裡卻在跟自己說輸了也沒關系。本來嘛，比賽而已，重在參與。

關于顧念南的勝負欲，以前在球隊裡的時候，沒少挨肖晴訓。

她若再不長記性，估計得把肖晴氣得活過來。

“到時候我們去給你加油助威。”照顧她的兩名自願者興奮地說。

“還有我。”千駿附和道。

表忠心？他這話很是多餘，他一教練，肯定得全程陪着她啊。

“我是說我也會給你加油助威，做你強有力的後盾。”

以前吧，顧念南想依靠，可靠爹爹死，靠娘娘走，她便發誓之後都靠自己。不過，她自己也是個不靠譜的，動不動就犯神經病似的想殺人或是想殺自己。所以她也不指望有人會愛她，更不奢望有人會做她的後盾。

對千駿，她其實有過一瞬的恻隐之心的，但隻是一瞬，過後就又恢複成了那個理智又心狠的顧念南了。要是說人有幾面，她顧念南起碼有千面，任誰都看不懂她。

***

兩天的時間說慢也不慢，幾乎在顧念南的一眨眼之後就到了。

決賽，安排了她跟錦城隊打，據說跟她是對手的那一個是錦城隊裡比較會打的。

而且是個男孩子。男孩子，即使勝了，也勝之不武。任苗苗說。

“也不能說是勝之不武吧，硬地滾球本來就是可以男女混打。别擔心，我會見招拆招，你們隻管瞧好吧。”

“累了就說，有一次暫停的特權。”領隊貼心地提醒道。

“嗯，我記得。幹媽不去看我決賽麼？”

“是啊，公務纏身走不開，千駿替我多看一會吧，可要把我幹閨女保護好哦，不然拿你是問。”

“幹媽你就别吓唬他了，他已經對我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