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會認真地好好跟你們相處。”顧念南微笑着說道。
***
後來回到宿舍,蘇憶北給她處理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畢竟面積比較大,上藥的時候還是很痛。
“知道痛,之後就别這麼不顧一切,你以身犯險時可曾想過我?萬一···”
“我有想,隻是沒想到腳下的路會那麼滑,還好啦,隻是破皮,我不救它的話,那農民伯伯一個月都要沒有糧食吃了。好啦,我以後盡量不讓自己受傷,好不好?”顧念南歪着腦袋跟他說。
“就再信你一次,再這樣不顧自己安危,我就···”
“就如何?”
“就把你鎖家裡,來個金屋藏嬌。”
“你不會的,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不是那樣的,那是什麼樣的?”蘇憶北邊說邊把她抱到他腿上坐着。
“是甯願犧牲自己,甯可我們分開,也要我堅持做自己的人。不然我怎麼會對你死心塌地呢,對吧?”
“可是我有點後悔了,把你放去學習,你以後越來越優秀,我卻黯淡無光怎麼辦?”
“誰說的,你才不會黯淡無光,你一直是光,能夠照亮所有。”
“也照亮了你嗎?”
“當然,我的路曾經灰蒙蒙的,你一出現,它就是彩虹色的了。”
“好,你願意的話我會一直牽着你走到這條彩虹之路的盡頭,這也是我給你唯一的承諾。”
“你這是在求婚?”顧念南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不是啊,我在求我老婆收留我一輩子。”
呃,這不是一個意思嘛?
“不要,不是收留,而是平等地相伴,做同步同頻同呼吸的親密愛人。”
“好。”
***
第二天顧念南很早就起了,幾乎天還沒亮,她就悄悄爬出了被窩。她先是去看了一下院子裡的星空,城市裡可沒有這麼清晰可見的星星能看到。然後又去了蘇憶北平時做早飯吃的廚房,陌生又生疏地給蘇憶北做了碗早餐粥,還好這一次沒有像第一次進廚房那樣慌亂不堪,畢竟那些個美食節目也不是白看的。最後她見時間差不多了,便給蘇憶北留了張紙條就去教室上課了。
但比起授課,她更願意帶着她們玩各種遊戲,或者就靜靜坐下來講個故事。那種中規中矩,站在黑闆前面的她搞不來,一搞便會想起以前她母親艱苦勞累的那段歲月,她不想回憶,她想永遠把童年的記憶上把鎖,然後把鑰匙丢到她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
“南南姐姐?”還在做遊戲呢,她自己卻開起小差來,弄得敏敏叫了她好幾聲,差點以為她中邪了。
“中邪?難道你們這當真有人中過?”聽到中邪兩個字,顧念南來精神了,她一直都很喜歡蒲松齡聊齋裡的那種志怪小說,越稀奇古怪的事兒,她聽着就越帶勁!
“沒真的見過,隻是聽奶奶講故事聽的。姐姐對這個感興趣呀?”
“是啊,姐姐嘛,也是聽玄幻故事長大的,跟你們一樣。”
“那我長大了也可以寫故事嗎?”那個最小的女孩子問道。
“可以啊,隻要你想、并為它堅持不懈地付出努力。”
“姐姐,作家會不會很孤獨啊?”敏敏問她。
孤獨……真是個好問題,她記得好小的時候她也問過這個問題,不同的是,她當時是向自己提問。
“孤獨和孤單不一樣,我想你是不是把孤獨也想成是孤單了?”
“哪裡不一樣?”
“孤獨是一種境界,孤單是一種感覺。孤獨可以成就一個作家,而孤單嘛,是要用智慧去克服,然後…總之,等你們以後自己體會到了就會明白。現在,我們來玩捉迷藏。”
她也是難得的輕松自在,以前她總不愛跟小孩子待在一起,會覺得鬧得慌,但這裡的孩子卻不一樣,好像每一個都像是童話裡走出來的可愛的小矮人,她是她們至愛的白雪公主。
“姐姐,我們來約定一下好不好?”
“敏敏想約定什麼?”
“等我以後考出了大山,就去找你,跟你一起寫文,一起為我們的祖國出一份力。”
“好,姐姐等着你,多久都等。”
“拉鈎,耍賴的人變小狗。”
“好,拉鈎,一百年不許變。”
曾幾何時,顧念南也是如此跟她親姐姐拉過鈎,說過長大了要一起追尋各自的夢想,可那個人卻早已被意外帶走了,隻剩下她還在兌現着當時的約定。
“姐姐,你和蘇老師什麼時候結婚啊?我想吃喜糖。”稍小的那個女孩子拉着她的衣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