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站定,就見大樹上面的那張人臉故作和藹可親笑着說道:“呵呵,年輕人啊,告訴我吧,你們都有什麼願望,或許我能幫你完成。”
“啊,”剛來的郝敏猝不及防也像胡乾和李絮一樣被這莫名其妙可以說話的大樹吓到,同時仔細觀望那張人臉,發現對方不僅額頭和雙頰全是褶皺,眉骨和靠近眼睛的位置還有幾處很長的不知用了什麼造成的傷痕,仿佛深入骨髓,如果這顆古木存在骨髓這種東西的話,“實話說吧,你好醜啊……”
“呵呵,丫頭,”大樹驟然遭到來自郝敏的嫌棄和調侃也不生氣,仍舊用着自己嘶啞而又飽含滄桑的嗓音說道:“你可曉得人不可貌相,你别看我如今這副慘遭折損的模樣,但是我有奇特的技能,保管你們誰也不能做到。”
“人不可貌相,你是人嗎?”李絮不由調侃說道,“還有,什麼奇特的技能,說來讓我聽下?說得好了,饒你一命,說得不好,我可不敢保證剛才燒掉你的那些害人藤蔓的大火不會再來燒掉你這本體。”
“慢着,”大樹聞言笑意更深,原本滄桑的嗓音和語氣又再低沉幾分,“要我展示技能可以,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郝敏好奇問道,就聽它說:“其實我的技能也沒什麼,不過就是我能看透你們每個的内心的想法和最為在乎的東西。”
“這麼神奇?”
郝敏來了興緻,旁邊的胡乾聞言似乎也有些許動容,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于是他問道:“然後,你又想要什麼?”
“特别簡單,”大樹興奮說道,“要是我把你們心裡的東西都說出來,并且都是對的,那麼你就要把你的心髒交給我來作為我的養分。”
“什麼,這麼嚴重?”
郝敏又被吓了一跳,随即有點退縮,再看胡乾似乎也有些許猶豫,但是同樣沒有宣之于口,結果還不等他為了以防萬一拒絕,李絮率先勾起嘴角無所忌憚對着大樹抱臂說道:“好啊,不過我想要求你先說出他們兩個的内心想法,最後說我,行嗎?”
“呵呵,當然可以。”
古木聞言更加興奮,然後沉默片刻,長在樹幹上面的人臉率先凝視在場唯一的女子,然後坦然說道:“你叫郝敏,是京都衙門府尹的獨生閨女,自幼通曉岐黃之術,并且将其視作自己的專長和榮耀。你的個性心高氣傲,心裡最為看重的便是親情和友情,也就是你的父親郝浮屠和朋友墨鸢。我說的,對嗎?”
“……”
片刻,郝敏驚歎出聲,然後有些擔憂看向胡乾說道:“都對,胡先生,這可如何是好,莫非真要我們把那心髒給它?”
“别急,靜觀其變。”
胡乾冷靜說道,就見那張人臉又再凝視自己說道:“至于你呢,叫做胡乾,乃是冰機玉骨峰上,大音希聲殿内,梅遜真人座下負責灑掃和伺候他的衣食住行的關門弟子,自幼通曉劍術和奇門遁甲,心裡最為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宗派和師父。我說的,可又對了?”
“沒錯,确是這樣。”
胡乾颔首表示承認,卻沒發現剛才郝敏使勁朝他使的眼色,她有些許恨鐵不成鋼碰了他的胳膊一下悄聲說道:“怎麼你是這樣誠實,反正它又不能證實自己就是對的,你就不能說它說的不對?你就這樣輕易承認,我們如何脫身?”
“可是師父教導,說謊不是好人。”
胡乾正義凜然解釋說道,郝敏被他的個性倔強氣到跺腳叉腰,“哎呀,都怪那個和尚擅自答應它的要求,現在我們都要跟着陪葬不可。”
“該我了吧?”
李絮笑道,嘴角上揚的弧度更長,眼中盡是意味深長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就聽大樹凝視他的眼睛,良久,又再凝視一遍,然後轉變語氣說道:“诶,奇怪,怎麼我竟完全不知你的内心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