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衫男子仿佛越想越氣,言語激動直到噴出唾沫星子,繼續指着對方說道,“她的一切都被你所毀了,我們教坊不是青樓,而且我們也有相關規定,尚未婚配的優伶未曾拿到自己的身契之前不得私自與人建立異常的感情,更不可以與人私奔,甚至發生肌膚之親也是最大的忌諱,違者需要支付管理人員優伶所在教坊年月的一應吃穿用度和賺到的分紅三倍以上方可獲得自由。”
“這個我早知道,”穿着錦衣華服的男子說道,“不是先前已把十萬銀兩劃分到了你們教坊賬上了嗎,璆娘也該重獲自由了吧?她都說好事後就要嫁我,誰知就在我去接她的路上遇到你們這群流氓土匪,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押送到了衙門,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什麼十萬銀兩,我和柴姗都沒見過,聞所未聞,黃口小兒休在這裡無中生有搬弄是非。”
“你這瞎子,還敢故意裝聾作啞虛張聲勢,看我今日不教訓你!”
說着,穿着錦衣華服的男子掙脫開了幾個壯漢的束縛,湊上前去一拳打在查大虎的臉上,刹那鮮血橫流,他的鼻子和嘴角都有傷痕。
查大虎罵道:“豎子簡直冥頑不靈,到了青天大老爺的面前還敢逞兇鬥狠,擾亂現場秩序,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嗚嗚,青天大老爺,”他又故作委屈,眼裡閃着淚花,擡手捂着傷痕控訴說道:“依照本朝律法,公然咆哮衙門大堂的人,不論是非對錯,先要打上二十大闆,草民懇請你為糾正綱紀立馬對這豎子使用刑罰!”
“啊,”穿着錦衣華服的男子吓了一跳,但是還是強裝鎮定據理力争說道:“知府大人,我也隻是一時情急,還望寬恕!”
“就你這樣還想得到寬恕,癡人說夢!”
“你這瞎子信口雌黃率先耍賴,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啪!”
查大虎和男子你來我往吵了一會,惹得郝浮屠不堪其擾捂着耳朵隻把醒木一敲,底下站在兩邊的差役心領神會,再度手持殺威棒子敲擊地面,整齊而又劃一喊道:“威武!”
之後,大堂終于安靜下來,郝浮屠跟着正襟危坐問道:“查大虎,既然你說這位公子咆哮大堂應該受到懲罰,可你方才和他梗着脖子互相辱罵不也算是擾亂現場秩序?依着我看,你也應該挨打。”
“這,我!”
查大虎聞言猶豫為難起來,沒等再度開口推卸責任,郝浮屠忽然冷笑一聲,給他一個台階說道:“當然,本官仁善的名聲衆人皆知,我從不會肆意動用刑罰,所以你和這位公子都會平安無事。”
“呼。”
查大虎聞言松了口氣,就聽郝浮屠繼續說道:“好了,方才你說想要控訴這位公子坑蒙拐騙你們教坊的頭牌優伶,他是騙色還是騙财?若是騙色的話,本朝律法并未規定私自男歡女愛屬于犯罪行為,對于這個案件恐怕無能為力。可是若是騙财的話,或是依據對方賺到的銀兩所得加倍罰款償還,或是判決入獄幾年看他表現,若能痛改前非自然就能出來,你們自己選吧。”
“青天大老爺,草民狀告的并不隻是這個豎子不安好心坑蒙拐騙走了我家頭牌優伶,更加想要告他綁架謀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