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昆玉得了命令,立馬調整姿态輕微煽動好看的翅膀沖上雲霄,伴随它的響亮而又銳利的尖叫,胡乾和蘇不惑以及郝敏看見這隻鳳凰如同旋轉的火箭一般消失天際,不過須臾卻又俯身掉了下來的同時兩翼像是船槳似的劃開水面飛到蘆葦蕩的岸邊去了。
“咯吱——”
李絮平穩跳下地面踩到一些枯草發出細微的響動,然後撚起兩根手指吹了一個口哨,就見剛才還是龐然大物的昆玉的身體逐漸發出金色光芒的同時分裂成了碎片回到前者的體内。
他又回頭看着對面不遠的位置獨自站在風中淩亂的幾人,有些洋洋得意高舉右手,一邊揮動一邊大聲說道:“哎呀,不好意思,貧僧已然捷足先登,下面隻能盼望各位施主自求多福。”
說完,李絮哈哈大笑幾聲故意讓其聽到,然後怡然自得頭也不回走了,隻剩那邊除了岐黃之術絲毫不懂奇門遁甲的郝敏氣得不停叉腰跺腳。
然後就聽一向謙遜守禮的胡乾向她抛出橄榄枝,走近體貼說道:“郝敏姑娘,雖然在下不像那個和尚那樣可以召喚出來那般厲害的奇珍異獸,但是身為修士對于自己的兵器使用的熟練程度還是志得意滿,如若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禦劍淌過這片蘆葦蕩。”
“禦劍?”郝敏好奇說道,接着來了興緻,“這個倒是新鮮,隻是你這小道初出茅廬的樣子,也不知道對于這等技能是否能夠熟練掌握,不要等到一會我們渡河途中你再給我禍害到了水裡去了。”
“這個倒是不會,”胡乾信誓旦旦說道,同時目光瞥了一眼和郝敏這等大家閨秀一樣弱不禁風的蘇不惑,躊躇片刻有些為難說道,“隻是我若選擇載着閣下過去,難免就會抛下蘇先生不管不顧,對我來說實在有些進退兩難,不知能你們可否和平抉擇出來誰來和我禦劍飛行?”
蘇不惑微笑說道:“于情于理自然女士優先,鄙人好歹也是頂天立地的七尺之軀,怎麼能夠和一介女流不遺餘力争強好勝?”
“呵,”郝敏笑了說道,“雖然我很感激你的退讓和成全,但是根據本人多年以來對于醫術的鑽研,恐怕你的身體狀況還不如我,多半平時站在自家院子走廊裡面吹風久了都很費勁,别說在這廣闊無垠的蘆葦蕩裡面禦劍飛行,就怕走到路上縱使你沒落下也要因為傷身吐出幾口鮮血打濕胡先生的肩頭。”
“真的?”
胡乾有些擔憂和好奇詢問蘇不惑說道,就見後者剛想笑着表示自己不會這樣,哪知還沒張開嘴巴,側面迎來一陣略微有些強勁的清風,使得蘇不惑綠色的廣袖和烏黑亮麗的長發飛揚,配合他的深邃的五官給人徒增一種破碎淩亂的美感。
沒等胡乾和郝敏駐足欣賞,他就有些無法承受似的胸悶氣短,随即迫不得已捂着嘴唇猛烈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
胡乾有些單純關懷說道,就聽郝敏添油加醋,一如既往毫無憐憫之心翻了白眼冷言冷語說道:“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他的身體确實虛不受補,若是不能像是他的家人那樣将其藏在府邸仔細将養,恐怕都活不過而立之年。”
“郝敏師爺不愧還是大夫,”蘇不惑聞言内心毫無波瀾柔聲說道,“你的診斷和房琳别無二緻,都說我若一意孤行堅持在外抛頭露面不知檢點,早晚英年早逝蘭摧玉折。”
“不過,”蘇不惑轉而繼續展開說道,“都說諱疾忌醫不得好死,昔日曹操就是因為身染頑疾頭疼欲裂,恰逢扁鵲懸壺濟世妙手回春,并且曾經提出要給主公進行開顱取出腫瘤,誰知前者畏懼死亡而又不肯拉下面子,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又說唇亡齒寒,最後他竟下令将其斬首示衆以儆效尤,壞了自己名聲以及耽誤病情事小,甚至大罵大夫乃是庸醫,實際目的是想作為春秋戰國時期的暗探竊取軍情,順便騙他甘願赴死,當真恬不知恥。”
“當然,”蘇不惑補充說道,“曹操最後的結局也是咎由自取,沒過多久就已死了。”
“哦?”郝敏見他這般重視自己大夫的身份,而又代替醫者這個職業說盡好話,一時有些欣慰和驕傲,然後喜上眉梢順着他的話語說道,“蘇先生果然為人師表心胸寬闊而又博學多聞,這樣鮮為人知的曆史都能牢記于心,隻是我竟不知你的那位弟子,安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居然也懂岐黃之術,然而,若是與我相比誰能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