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的虛情假意惺惺作态的鼓勵,少給我來激将法這套,本姑娘可是出名的不屈不撓軟硬不吃。”
接着她見對面的野獸沙啞的喉嚨裡面發出低沉的嗓音,隻是内容含糊不清令人難以辨别,同時忽而高舉過了粗壯修長的臂膀,露出上面的結實堅韌的肱二頭肌,用力砸向地面,這般着急忙慌循環往複幾次,田野周圍的泥土猛地塌陷下去,不久就已形成一個巨大的幾乎可以藏住一個龐然大物的洞穴。
“等下!”
就在郝敏察覺到它想要鑽進去的想法的時候,對方已經彎起身子一下倒入小丘裡面不見蹤影。
“遭了,”胡乾見狀有些杞人憂天說道,“這頭妖孽藏起來了,也不知道郝敏姑娘的麻醉試劑管不管用,能夠維持多久,萬一等下它又趁着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卷土重來東山再起又該如何是好?”
“放心,”郝敏自信說道,“由我制作的麻醉試劑最先選擇的實驗對象就是類似老鼠和山豬以及大象一類從小到大的體型的諸多動物,方才我看這頭妖孽這般兇猛,先是用了中間那種打算嘗試一下效果,不想竟然成了激發對方情緒的潛能的勃然奮勵的靈丹妙藥,于是情急之下決定加量使用最後一種,沒有想要會要這般立竿見影爐火純青。”
“啊,救,救命!”
忽然,田野裡頭傳出一聲青年的呼救,導緻方才好不容易虎口脫險的郝敏以及胡乾和李絮剛好平複一下準備徹底好生處理後者的傷勢的心情又再如同正在彈奏的琴弦一般緊張起來。
“是,是誰?”
郝敏循着響動探出腦袋觀望,半晌沒再聽見答複,她還以為乃是自己一不小心聽錯,正在打算過去扶起跌落地面的李絮的時候,隻見方才被那長得奇形怪狀的野獸搞得一片狼藉,泥土也都跟着松動的莊稼地裡猛地伸出一隻右手。
“這,鬼啊!”
郝敏見狀驚叫出聲,同時無意之間迅速跑到胡乾身後抓住他的胳膊顫顫巍巍說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胡乾一邊護着郝敏擋在她的面前一邊手握飲冰,藍色的氣流籠罩豎着的劍鋒,前者等了一會說道:“别怕,我的武器擁有與生俱來的分辨妖孽氣息的功能,但是剛才我試過了,它對呼救的這個東西毫無反應。”
“所以,呼救的是人?”
一直待在原地紋絲不動的李絮謹慎咬緊牙關看着這邊的變動,心裡有個疑問油然而生,但是還沒等他說了出來,就見那隻指節修長的從虎口到手背以及腕間纏着白色繃帶的右手宛如一把小型的釘耙十分牢固摳住地面,然後隻聽嘩啦一聲,一名披頭散發穿着樸素的普通男子從土裡揭竿而起。
他的頭上和肩膀還有一些淤泥,一副灰容土貌蓬頭垢發的困窘模樣。
胡乾和郝敏面面相觑看了一會,确定雙方都不認得這人,就見李絮和一直在旁邊真正冷眼旁觀的蘇不惑脫口而出說道:“就是你吧,殷塵。”
“我……”男子的右邊額發将其臉上的紅色胎記遮了一個嚴嚴實實,另外一隻率先看着蘇不惑的眼睛裡面全是驚恐和敬畏,接着有些顧慮又再吞咽一下口水好似下定決心張嘴結巴說道:“蘇先生……”
“不必說了,”蘇不惑說道,“你為什麼會在田野當中,又和剛才的怪物有着什麼關系,莫非你是?”
“蘇先生,我……”男子還是有些難以啟齒面紅耳赤說道,沒等他再做好思想準備工作開誠布公對于自己的秘密直言不諱,就見茅草屋子的旁邊突然沖出兩個和他不相上下穿衣打扮的中年男女,他們手裡各自拿了一把普通務農的人家用來犁地的釘耙,一邊揮舞自己手中的武器一邊擋在男子面前,嘴裡破口大罵說道:“喂,你們誰啊,不聲不響到我這裡要做什麼?我先說好,不許靠近饅頭,更加不許對其傷害,否則的話休怪我們跟你拼命!”
說着,他的手中高舉釘耙朝着近在咫尺的蘇不惑砸下,接着卻見方才還在期期艾艾語無倫次的男子竟然主動奮不顧身伸手阻攔住了中年男女的武器,然後用着近乎哀求的語氣對着他們搖頭否認說道:“不是這樣,阿爺和阿嬷,雖然我不認識其他幾個外來的客人,但是我很熟悉蘇先生,他是一個對于自己的學生嘔心瀝血春風化雨無微不至的不可多得的良師益友,也是我的日暮途窮山窮水盡的前頭半生當中唯一金光閃閃的指路明燈,所以,你們不能對他出言無狀傲慢不遜。”
“啊……”在他面前裹着碎花頭巾遮蓋發髻的中年男女當中的婦人聞言遲疑片刻,有些說不出話,随即看了他和身邊依舊兇神惡煞警惕心理強大,不肯輕易放下戒備的男子一眼,試探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